咖啡廳擔心也會落得隔壁的下場,死活就是不讓童嚴入内。
一衆員工玩命道歉外加贈送小禮品,搞得就跟被人惡意敲竹杠似的。
童嚴最終隻得敗興而歸,抱着一堆禮品手裡還拎着一些面包跟咖啡。
反正睡了也會不舒服,喝咖啡提提神倒也可以。找了處沒什麼人的綠化帶歇腳,屁股剛落下就見李海擦着汗小跑着趕了過來。
他手裡攥着一根塗有番茄醬以及黃芥末的熱狗棒,憨笑着遞到童嚴面前,“哥,沒吃飽吧?”
童嚴面露詫異,心裡想着不要手卻自動擡了起來。
奇怪,這畫面好像在哪兒見過來着?哦對,是上學時學校後街的小髒攤。那天胖子被人揍了,是他出的頭。事後胖子非要請客吃飯,說是吃飯實則是澱粉腸管飽罷了。
可即便如此,在窮學生之間澱粉腸也是頂天立地的神了。童嚴清楚胖子家裡條件不比他好哪兒去,也隻是吃了一根就謊稱爆了。
記憶裡的那張肥臉好像跟李海有些重疊,“哥,一根夠不?”
童嚴:“不夠你還能再買一根啊?”
李海嘿嘿一樂,“也是,這兒吃的東西太貴了。哦對了,我剛才是在外面看到你的,主題餐廳裡的食物是不太好吃。”
他身子胖,不能像童嚴那樣惬意的坐在路邊,但還是努了半天力氣,盡量沒仰躺着倒在地上。
童嚴味如嚼蠟的咬着手裡的熱狗棒,雖然難吃,但怎麼也要給個面子。而李海這次沒再絮絮叨叨,而是掏出遊戲機安靜地在旁邊玩。
記憶好像又回來了一些,雖然模糊,但帶着該有的溫度。
熱狗棒吃光,童嚴對着垃圾桶将竹簽一丢,簽子精準入洞,李海立馬捧場地鼓起掌來。
童嚴:“你要亖了。”
李海:“啊?”
童嚴:“我說的你角色要亖了。”
李海連忙低頭,屏幕上出現一行紅字。他尴尬地撓了撓頭說:“沒事,我存檔了。”
存檔?童嚴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兩三口将咖啡灌下肚,又将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股腦塞給李海。
童嚴:“送你了。對了,你有筆跟紙嗎?”
李海連忙在身上翻了半天,“草,怎麼就今天忘了帶了。哎對了你等會。”
他轉身從草地上摸出一塊石頭,“哥,你看這個行嗎?”
李海攥着石頭在地上劃了兩下,印記雖然不深但勉強可以用。
童嚴接過石頭,“我要盤算點事,你打你的遊戲吧。”
李海點頭如搗蒜,“放心哥,我絕對不搭茬!”
雖然這個放心多少讓人有點懷疑,但童嚴還是信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随後慢慢吐出。
對于區分夢境與現實,童嚴有自己的判斷。例如對眼轉圈超過10分鐘眼睛都沒酸,亦或是拿大頂半小時頭都不漲之類的小竅門。
他抓着記憶的絲線,一點點把時間由後往前倒。回去過一次是真的,高禮帽拿着黑傘攻擊過他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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