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行李箱拖過這裡大約是不成了,盛珣也沒興趣在家門口被積水反複濺成泥人,他站在原地思索一小會,接着,幹脆就把兩個箱子都純靠臂力提了起來,準備從水灘邊上進入單元。
還未回歸平靜的水灘有些扭曲的倒映着門口一切,盛珣全神貫注在他的行李上,他拎好箱子就健步如飛地往門裡走,都沒再多分給那灘水一個眼神。
……因此也就沒看到,居然還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在他背後,它依稀是個人的模樣,卻又以一種人類絕不當有的僵硬姿态緩慢前進着。
是跟着盛珣一起“走”進了樓棟裡。
這一幕隻有水看見。
水灘之上的世界裡,隻有年輕的大學生終于順利進樓,并很快爬上他租屋的樓層,一進屋就趕快換下髒鞋髒衣服。
盛珣在關門時隐約覺得他受到了點阻礙,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門縫裡卡了一下,讓他沒能順暢關上門。
他什麼也沒多想,還順手把門又整個打開,認真去檢查了下門的軸承,然後一邊思索着可能是軸承老舊,需要上油保養,一邊,他就又輕輕松松的把門關上了,也沒在意這回那種關不上的滞塞感又消失了。
老房子嘛,東西時好時壞多正常!
換下髒衣服後的盛珣心情愉快,外面天氣也跟他預計的一點不差,他才套了新衣服,把箱子擦幹淨又把門口的泥水清理了,外間的風聲就又喧嚣起來,看着像是又要下雨了。
“嗚嗚”的風聲不住鑽進室内,窗外的香樟在大風下葉子被吹得嘩嘩作響,天地仿佛都在一瞬間暗下來。
盛珣就在這時候接了個電話,他一接起來,就聽見那頭問:“珣哥,你順利到家了嗎?”
來電的是盛珣的室友,大家到了大三,已經是互相喊“老X”和“X哥”的熟稔程度。
對方管盛珣叫珣哥,盛珣喊對方老羅,他說到了有一會了,老羅在那頭就松一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
老羅就是那個跟盛珣作息打架的室友,他的實習工作是朝九晚六,地方離學校遠比盛珣的要近,因此每天睡得早起得晚,并不像盛珣,常常晚歸後又要早起。
對于盛珣搬出去住,老羅一直有點過意不去,前面盛珣搬家他都已經幫了兩回,今天原本也說要幫,不過盛珣原定的是晚飯過後再搬些東西,那會老羅剛好下班有空,結果因為暴雨,盛珣臨時改了主意,決定趁暴雨暫歇的時刻趕快搬了。
老羅這會也還沒下班,他是看見雨果然又下大了,也不知道盛珣這位心大又實誠的兄弟有沒有半途淋雨,才趕快緻電慰問一下。
“這場雨可能晚上七八點就又能停。”盛珣與老羅閑聊,“如果待會停了,今天我難得休息,聚不聚?”
“聚啊!”老羅一口應下來,“北門小燒烤走起,我這幾天天天下班從那過,但一個人撸串太沒意思了,我饞了好多天,我從現在就開始作法祈求七點停雨!”
盛珣說:“你在烘焙工坊裡作法,是左手松塔右手可頌的作法麼?”
老羅是個笑點很低的人,也不知道是盛珣的描述太有畫面感讓他發笑,還是“做法”跟“作法”之間微妙的諧音讓他笑。
反正他笑了半天,笑得盛珣正要提醒這人還在上班,别工作期間摸魚太久被逮着扣錢。
老羅的笑聲卻主動戛然而止。
“……珣哥?”老羅止住笑聲後過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似的叫了盛珣一聲,他問,“你是旁邊還有人嗎?”
在老羅的手機聽筒裡,他剛剛笑的時候依稀是聽到盛珣也在笑,可中途不知怎麼,他好像還聽見盛珣那頭有别人輕輕笑了一聲。
手機會模糊部分人的音色,信号偶爾也會令人的嗓音聽上去失真,可老羅跟盛珣三年室友,他知道盛珣的聲音是什麼樣。
那多出來的一笑短促又突兀,老羅下意識安靜,忍不住去仔細傾聽。蓦地安靜下來的通訊裡,兩頭的嘩嘩雨聲重疊在一起,慢慢的,竟像是聽筒那頭也是疊在一塊的兩道呼吸。
“我這頭還能有什麼人?”盛珣被老羅問得莫名其妙,他是真的什麼也沒察覺,隻覺得陽台窗外的瓢潑大雨和枝葉搖動聲有點吵。
碰巧一個驚雷打下來,盛珣終于有了點雷雨天不宜站窗邊接電話的自覺,他聽出老羅聲音有點緊繃,就一邊說着先不打了,待會雨停後見,還安慰對方别胡思亂想,就算對方有聽到異常,多半也是雷雨天影響了信号。
盛珣不是那種非常強勢,會輕易帶給别人壓迫感的人,可他身上有着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遇見什麼似乎都處變不驚,還能安撫他人,是個很容易令他人感到受到照顧,擁有保護者般的安全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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