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酸奶和麥片。”徐朗月擡眸看他,長長的眼睫歡快地上翹着,還微微吐出舌尖,指了指,“很甜的哦。”
——也不知道是在指早餐,還是他自己。
第8章
08
“不,不行,這件絕對不行——!”
徐朗月哀歎一聲,抱住額頭:“你就不能拿一件純色的嗎?”
盡管攝像機數量已經被減到最少,二人也大體上達成了共識,溫鴻玉甚至戴上了嚴絲合縫的好好先生面具,但徐朗月還是控制不住地要和他唱對台戲,畢竟他們在審美上真的有天塹。
溫鴻玉眨了眨眼睛,他天生一雙風流含情目,這麼懇切而全心全意地注視着别人時,很少有人能拒絕:“我認為這就是純色。”
徐朗月把那件孔雀綠鑲金邊的豔麗禮服舉得高了一點,自己也踮起腳,确保溫鴻玉能把上面的寶藍色暗紋看清楚:“這件西裝上有至少三種顔色,這不叫純色!”
如果他不做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就會像在吵架,但經他這麼一舉,溫鴻玉再順勢笑眯眯把他摟進懷裡,又接過衣服,對着陽光細看,攝入鏡頭後看起來便隻是在調情。
溫鴻玉托着下颔:“不然試試那件酒紅色的?”
徐朗月氣鼓鼓地抱臂看着他:“你别選了,我來。“
小少爺對待婚姻的态度其實意外嚴肅,至少儀式得符合他的标準,他才願意甘心走上祭壇,獻祭還沒來得及開始的愛情。
他的審美較為古典,堅持要選用純白或純黑的無尾禮服,而溫鴻玉卻浮誇得很,選出來的每一件都像是上世紀孔雀革命時期的弄潮兒裝束:質地是馬海毛或雙宮綢,鑲嵌羽毛和誇張的綴邊、寶石、流蘇,顔色更是璀璨,漿果紅、法國藍、亮銀、翡翠綠……徐朗月看一眼就頭疼,懷疑他是要上舞台表演。
左側的襟花佩戴也有講究,以愛德華時期的紳士标準,男士能夠佩戴的隻有三種:藍色矢車菊、紅色康乃馨,或白色栀子花。
徐朗月比較偏向于栀子花,對溫鴻玉建議采用的紅白雙色玫瑰或有他手掌那麼大的大麗花敬謝不敏:“簡單一點!”
“真沒辦法,都随你,你開心就好。”溫鴻玉貌似深情地在他額頭吻了一下,隻是輕輕拂過,卻帶起徐朗月一陣不受自身控制的顫栗——這絕對不是因為心動,隻是因為尴尬,這霸道總裁的台詞也太過時了,尤其這一位剛剛還指着一件領口鑲碎鑽的深V禮服問他要不要換上試試,實在是超出了徐朗月的接受限度。
然而工作人員們倒都很高興,幫他們試裝的也竊竊私語起來,他們沒去定做,而是包場了一個時間段的高端精品店,徐朗月略一思索也知道溫鴻玉所圖為何,想必在他們的“愛之旅”視頻剪輯完畢之前,關于他們有多般配的流言蜚語就會順着店員的耳朵,一路傳到老顧客們心裡去。
徐朗月極力克制着不要露出尴尬的表情,把溫鴻玉推遠了一點,請人去拿自己之前看中的白色禮服:“先試試,絕對是我挑的最好看。”
其實能拖動徐三少從家門走出來購物,已經算是某種程度的真愛了,但徐朗月不想把這點對溫鴻玉挑明。
溫鴻玉正撥弄着一隻栀子花,試圖别在徐朗月前襟上:“為什麼選栀子花?白色禮服配藍色矢車菊也很好。”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着裝準則,隻是思路太奔放了一點。
徐朗月很高興他能接得上自己的思路,相處就是這樣,基石要從一磚一瓦壘起,如果一開頭就雞同鴨講,仿佛男女主角背的不是同一部戲的台詞,那往後可怎麼是好?
小少爺到底還是天性樂觀,活得不像哥哥那麼走一步看十步,聞言微微笑了起來,眼睛彎得像月牙:“你可以猜猜看。”
“我的确有一個猜測。”溫鴻玉借着插襟花的動作,忽然傾身,将徐朗月整個人籠在臂彎裡,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如播報新聞一般字正腔圓地念道:“栀子花香得撣都撣不開,于是為文雅人不取。栀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着嗎?’”
徐朗月愣了一下,而後笑得仰倒,要抓住溫鴻玉領帶才能不直接笑跌在地上:“對,就是因為這段話!”
《人間草木》裡的這段名句是栀子花俗豔但自由的宣言,徐朗月的愛好也暴露了他隐藏得很細緻的另一面——小少爺并沒有那麼乖巧柔順,他可以很促狹,也可以很刁鑽,偶爾更是會憤世嫉俗,覺得自己不如幹脆做個腺體切割手術,到時候哪還有這麼多破事。
但這種念頭一說出來絕對會被哥哥當作晴天霹靂,自責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弟弟,所以他裝作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裝作即使有困難,也一定能幸運地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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