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坐在主位上,看着站着沒有落座的白冉,開玩笑的說道:“怎麼,你現在連坐都不願意坐嗎?是嫌棄這裡髒嗎?”說到後面,所有人都震驚了。
白冉看着之前對他格外寵溺的人,實在是無法将面前這個人和記憶裡的佛爺挂上關聯,聽着張啟山語氣裡的諷刺,他抿了抿唇,看着他說道:“張啟山,我沒有。”
張啟山,多麼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曾經不知道有多少死對頭對着他喊着這個名字詛咒着他這輩子不得好死。張啟山低着頭,心裡想到,或許有些事情說多了也就成了。
“張啟山,這個稱呼可真是熟悉。”張啟山眯着眼,看着有些無措的白冉,終究還是不忍心,主動伸出了台階對着他說:“什麼時候醒的?”
“昨夜。”白冉乖乖的回答道。
“因為我?”
“嗯!”
“沒想到,你這麼不相信我,竟然不管自己的身體,就這麼貿然醒過來。就像之前一樣。白冉,你可真是沒變!”張啟山語氣十分沉重的說道,看着比記憶力脆弱了不少的白冉,張啟山一猜就知道為什麼白冉看上去身子反而不如之前了,甚至還沒有昏睡時顯得健康,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白冉擡頭,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十分平靜的看着張啟山,說道:“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确定了嗎?張啟山,你确定你要這麼做嗎?”每一個字,白冉都說的十分艱難,他不自覺地摸索着護身符,還有手中的黑金古刀,希望能夠得到安全感。
“白冉,我張啟山從來都不會後悔,從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你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白冉有些祈求的看着他。
“憑什麼?”
“就當是為了我,可以嗎?為了之前我們這些一起并肩作戰的兄弟們,也不行嗎?實在不行,你能不能想想嫂嫂,她不會答應的。”白冉眼眶已經有些紅了。
“白冉,你别高估了自己!”張啟山看着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張啟山!”白冉大喊道,眼淚卻不自主的流了下來,語氣裡帶着哭腔。
“過幾日下墓吧!希望,你能夠有自知之明!”張啟山沒有看着白冉,隻是語氣十分平淡的說道。
白冉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他隻能怒氣沖沖地說道:“我會的,一個星期以後見!張啟山,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後悔!”随後拉着張麒麟的手腕就離開了,黑瞎子也沒有回頭,跟上白冉的腳步也一同離開了。
白冉出了府,随便找了一個小巷,就徹底忍不住了,将張麒麟抱在懷裡,頭靠在張麒麟的肩膀之上,死死咬住下唇,壓抑着那根本壓抑不住的哭聲,張麒麟有些無措的,嘗試的輕輕的拍着白冉的後背,抿了抿嘴,擔心的說道:“小冉,别哭!”
“小冉”兩個字徹底将白冉的最後一道防線攻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到來,沒有起絲毫作用,自己就像一個毫不起眼的廢物一樣,就算醒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白冉,你别高估了自己!”是啊,他算得上什麼,他在高估自己什麼。什麼都做不好,隻能白白的看着悲劇重演。白冉的眼神,閃過一絲紅色,但是很快被悲傷淹沒,但是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有一天會生長出來開花。
“抱歉。”張啟山,看着白冉的背影,默默的說道。白冉,抱歉,我需要守護的事情太多了,抱歉不能按照你的想法進行了。
“佛爺,你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張日山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殘忍嗎?”張啟山喃喃自語,皺着眉頭喝下了最後一口,“告訴管家,之後不用準備姜水了。就按照正常的來辦。”
張日山一愣,隻能低聲說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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