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山謙進首輔大人書房的時候,李桂璋正從書房走出去。
李桂璋行色匆匆,但那臉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山謙眸子轉了轉,叫住李桂璋道:“李大人今日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可是府上有什麼喜事?”
李桂璋回過頭,拱手客套道:“山謙大人,你也知道,人生在世,總有些喜事讓人心情愉快。今日之事,雖然不能明說,但也算是我李家的一件小喜事。待日後有了結果,定會與山謙大人共享。”說完,李桂璋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山謙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山謙踏入書房,首輔大人正在書桌前,揮毫潑墨。就在山謙走近的時候,他正好落下最後一筆,然後緩緩地擡起頭來,看向山謙。
山謙恭敬行禮,“主子,您讓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
這些日子,張玹胤隻讓山謙查過一件事,那就是刑部侍郎陳擇溟的背景。
張玹胤微微眯眸,山謙呈上一份信函。
張玹胤打開信函,山謙在一旁道:“屬下去陳侍郎的老家打聽過,他的身世與報上來的一般無二,隻是有一點,他隐瞞了。”
張玹胤眼神一掃,恰巧掃到了信中一行。
陳擇溟,父在其五歲時亡故,母在其七歲時亡故,父乃養父,生父不詳。
張玹胤眸色更深了,信中既如此寫,定是有暗情。
果然,隻聽山謙繼續禀報道:“屬下就着這條線索追查,發現陳侍郎竟與陛下早年間十分信任的太醫陳太醫有關。”
山謙擡頭,一字一句道:“陳侍郎很可能是陳太醫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張玹胤勾唇,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張玹胤細細推敲,“當年陳太醫暴病而亡,不出三日,陳家滿門被殺,這件案子成了十八年前的一樁懸案。朝野傳言,說陳太醫得罪了權貴,是以全府上下幾十口人無一幸免。”
手指敲在桌上,張玹胤沉吟,“一個遺腹子,隐瞞身份,考科舉,接近太子,一步一步登上刑部侍郎之位,難道除了報國之心,當真無所求嗎?”
山謙聞言,思索道:“主子是說,陳擇溟很可能是為了查清陳家滿門被害的真相才入的朝堂?”山謙眸中泛起疑惑,“那他有沒有查到兇手呢……”
張玹胤微微擰了擰眉,旋即道:“這件事背後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去,派出更多的暗衛查,務必查清十八年前陳太醫身死的真相。”
“是,主子。”山謙領命。
張玹胤又道:“此事需盡快,本首輔倒要看看,陳擇溟意欲何為。”
山謙立刻出發去辦。張玹胤手撫信函,眉宇間的神色漸漸凝結。
據首輔大人所知,十八年前陳太醫是皇帝元成的心腹,陳太醫不僅負責替皇帝診脈,更是負責後宮各位娘娘的脈案。
十八年,為何偏巧是十八年?
張玹胤隐隐察覺了什麼,眉頭緊鎖,若所料不差,這将是他做首輔的這些年,遇到的第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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