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為什麼我沒有爸爸媽媽……”
施渡悲傷的哭聲,令施瞎子忍不住慌亂起來。
他順着施渡的胳膊,摸上她的小臉,一邊擦掉她的眼淚,一邊問道:“小渡,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小姑娘打小就懂事,輕易不會問起她爸媽的事。
除非有人故意在她面前提這事,惹她傷心了。
施渡固執地追問:“爺爺,為什麼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就我沒有?是不是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可是她已經很聽話了,她會幫爺爺掃地、洗碗、捶背……
為什麼爸爸媽媽還是不要她?
施瞎子暗暗歎了一口氣,抱起施渡,安撫道:“爸爸媽媽沒有不要你,他們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來,等你長大了,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施渡仰頭看着施瞎子,臉上還挂着淚珠,“真的嗎?爺爺,你說的是真的嗎?”
施瞎子一笑,臉上的皺紋加深,顯得越發蒼老,“當然是真的。”
施渡吸了下鼻子,扁嘴道:“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爸爸媽媽?
施瞎子無神的目光投向遠方,低喃道:“很快了……睡吧,多睡覺才能快快長大。”
施渡靠在他懷裡,緩緩閉上眼睛。
多睡覺才能長大,長大了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
抱着這樣的盼望,施渡在施瞎子輕柔的撫拍中沉沉睡去。
再睜眼,面前沒了施瞎子的身影。
她所處的地方也不是土黃的院子,而是富麗堂皇的别墅裡。
施渡的視線轉了一圈,最終落在前面熟悉的身影上。
“老爺,小小姐回來了!”
那道身影停下來,恭敬地禀報道。
施渡也跟着停下腳步,從他身後探出頭,想要看看他在跟誰說話。
然而還沒等她看到什麼,一道虛影就撲過來,将她緊緊抱住了。
她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個馨香柔軟的懷抱中,耳中傳來女人顫抖的哭腔——
“小渡,我的女兒!”
緊密的擁抱,讓施渡有點透不過氣。
她掙了掙,“我要呼吸不了了……”
抱住她的人,立刻松開她,輕輕握着她的手臂,緊張地看着她,“對不起,是媽媽不好,小渡你沒事吧?”
施渡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沉默地搖了搖頭。
女人摸了摸她的臉,無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施渡下意識偏頭躲開她的觸碰。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樣親密的舉動不應該在她們之間發生。
女人臉上劃過失落,“小渡,我是媽媽啊!”
施渡皺起小眉頭,重複道:“媽媽?”
她有媽媽嗎?
馮雨點頭,“對,我是你媽媽,小渡,你不記得媽媽了嗎?”
“行了,孩子剛回來,還不适應,你也别逼她了。”
顧尚文來到馮雨身旁,蹲下來直視施渡,“小渡,累了吧?爸爸帶你回房間睡覺好不好?”
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目光殷切。
面對他溫柔的态度,施渡有些無措,“我……”
“睡什麼覺?”
蒼老威嚴的聲音插進來。
施渡循聲望去,看到顧永卓擠出與他氣質不符的笑臉,對她讨好道:“小渡,你餓了吧?要不要和爺爺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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