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葉蕭蕭一擰眉,這不是那林秀才林人渣的聲音?
怎麼哪都有這人?
人群議論紛紛。
“是啊,趙姑娘,你就原諒他吧!”
“可不是,你和林秀才不是青梅竹馬嗎?這看在以往的份上,幫一幫又何妨?”
“對,這林秀才以後飛黃騰達了,肯定也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是啊,趙姑娘,就幫幫他吧,他說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林秀才家裡還有個瞎眼的老娘,也是很可憐的。”
“以後他富貴了,你也不用在街頭當滿手血腥的殺豬女了,多好。也是你的福氣是不是?”
圍觀的人言詞切切,都是向着林秀才,對着趙雲兒指指點點。
趙雲兒冷眼瞧着這些隻會動嘴皮子的人“砰”地一聲,把白晃晃的砍骨刀穩穩地紮在案闆上。
她冷厲的眸子看向最後一個說話的人:“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圍觀的人看着那在案闆上锃亮的砍骨刀,不由得退後了兩步,生怕那刀下一刻就落在自己脖子上。
這條街上誰人不知,殺豬女趙雲兒,名字聽着柔柔弱弱的,那性子确是比她手裡的殺豬刀還要利落幹脆。從她爹去世後,這冷漠又暴躁的脾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要不然,就憑借她一女子,如何在這肉攤子裡讨生活。何況,她的同行對手又是些膀大腰圓的漢子。
衆人這麼想着,後脊又是一陣寒意竄起,再往後退了兩步。
生怕趙雲兒一脫手,将殺豬刀飛向人群。
這麼一來,站在中間的林秀才就顯得尤為突兀。
趙雲兒冷漠的雙眼看向衆人:“你們要是可憐他,那就一人賞他一鬥米,估計一年半載的,他也餓不死。否則,就不要在這浪費口水,耽誤我做買賣。”
圍觀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走,想看着這場戲怎麼收場。
葉蕭蕭一聲不吭地擠進人群,嘲弄地看了一眼衆人,諷刺的眼神更是直直盯着林秀才。
自古以來,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也有,覺得站在道德制高點,就可以随意對别人妄加指責的人。還有,明明四肢健全,卻思想殘廢的人。
她走到趙雲兒的肉攤前,随手一指:“趙姑娘,給我來四根豬筒骨,麻煩幫我剁一下。”
趙雲兒幹淨利落地挑出四根肉多的豬筒骨,輕輕松松就把一旁嵌在案闆上的砍骨刀拿了起來,手起刀落幾下,就把幾根豬筒骨砍斷。
葉蕭蕭等在一旁,看向裝出一副凄慘嘴臉的林秀才。
她明亮的眸子一笑,臉上漾起明顯的諷刺,開口道:“林秀才,我說你也太沒格局了,都說求人家姑娘了,不磕兩個能算求嗎?”
林秀才原本看見葉蕭蕭走進人群,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心裡一喜。
可是還沒等到他開口,就聽到她一陣冷嘲熱諷,瞬間,臉上神情都有點扭曲了。
葉蕭蕭又開口道:“我最近學了點醫,怎麼瞧着,都覺得林秀才你,臉色有點不好。”
“蕭蕭,我确實有些不舒服。我……”
葉蕭蕭打斷了林秀才的話:“你是胃不好吧,要不然,怎麼天天想着吃軟飯?”
林秀才鐵青着臉,咬緊牙根,雙手緊緊握拳,内心的憤怒和羞辱感讓他紅着眼瞪着葉蕭蕭。
這個該死的女人。
真想一拳頭揮她臉上。
蓦地,他眼神無意間瞄到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那不是葉蕭蕭那個粗莽的山野糙人夫君嗎?
一看到他,林秀才眼神瑟縮了一下,那人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太可怕了,都快要給自己鑿出一個洞。
上次被踢傷的地方還在隐隐作痛。
末了,林秀才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趙雲兒。
“雲兒,我不要多少,就借我二十文,我買點糙米回家,讓我娘填飽肚子。”
葉蕭蕭一聽,呵!感情牌不打了,開始打孝子牌了!
“雲兒,你不會連這點錢都不肯借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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