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長安原本已經跟着起來了,魏延祯一個手勢,便又坐了回去。
“荊大夫不必拘謹,我魏延祯是個大老粗,沒那些窮講究,怎麼自在怎麼來就行。”說話間,送飯的小兵已經擺好了清粥饅頭小鹹菜退了出去,魏延祯見荊長安端坐着一臉拘謹,便率先動了筷:“不是一會兒還要回城麼?别愣着,趕緊吃吧。”
“是,謝将軍。”荊長安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脫蓑衣,隻取下了鬥笠放到凳子邊,這才開始動起筷來。
魏延祯見狀也沒說什麼,隻道:“謝什麼,這會兒本就是開飯時間,隻是恰巧你在這裡,便一起用罷了,你們是來幫忙的,又不是服勞役,難不成還不讓吃飯啊?”
這話……荊長安就笑笑沒接話,這在魏延祯看來是腼腆,實際上卻是心裡揣着明鏡兒。送飯的小兵一早就候在帳外,未得吩咐準備的卻是雙份,不是眼力見好,就是一早被人給交代過,而這個人……
想到這,荊長安不由不動聲色的擡眼瞥了對面的魏延祯一眼,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第6章共乘一騎
“我有一個故人……”
荊長安筷子一頓,順手放下拿了個饅頭撕着吃。
魏延祯的視線再一次掠過他手腕的疤痕,放下筷子。
“荊大夫……”魏延祯看向荊長安,在對方擡眼看來時,才瞥眼向那疤:“荊大夫手腕上這道疤,看着像是燙傷。”
聞言,荊長安拿着饅頭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但随即就恢複如常,不在意地瞥了手腕的疤痕一樣:“将軍好眼力,小人這疤确實是燙傷……”
“看着是舊傷。”魏延祯打斷接道。
“嗯。”荊長安将剩下的饅頭兩口吃下,抹了下嘴才應道:“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吧,将軍也看到了,我這臉,便也是那時候傷的。”
“臉……”魏延祯恍然一笑:“我那位故人,倒是沒傷到臉,隻是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幾乎去了半條命,險些沒挺過來,後來人倒是醒了,卻是性情大變,且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好像,也是四五歲的時候,你倆雖然手腕疤痕很像,性子卻是一點不像,他,挺倔挺跳脫的,不像你,沉默寡言。”
荊長安惶恐起身:“将軍故人,想來亦是身尊體貴,小人區區粗鄙村夫,可不敢亵渎,與之相比。”
“行了行了,我就随口一說,瞧把你吓的,你這粗鄙村夫,倒是比我這将軍還講究虛文缛禮。”魏延祯放下筷子:“吃好了麼?”
“小人吃好了。”荊長安低頭。
魏延祯站起來:“既然吃好了,那就走吧。”
“是。”荊長安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蓑衣,便跟上魏延祯走出了營帳。
兩人一前一後,剛出營帳,就跟前來找魏延祯的薛廉碰個正着。
“将軍……”
“罰你抄的軍法,可抄好了?”魏延祯斜睨過去。
薛廉一噎,讷讷低頭:“還,還沒……”
“那便去抄吧。”魏延祯扭頭對身邊小兵道:“牽馬過來……”
薛廉本來都轉身了,聽到這話又停下轉回身來:“将軍要出去?”
“去找魯縣令商讨一些事情。”魏延祯沖荊長安擡下巴:“荊大夫,走吧。”
“哎,他,他他他也要……”薛廉指着荊長安,然而沒人聽他結巴叨叨,沒等他說完,兩人就徑自離開了:“跟着啊……不過,那小大夫古古怪怪,将軍為何獨獨對他另眼相待?”
别說薛廉想不通,就連荊長安自己也納悶兒,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他這神遊呢,就手腕一緊被魏延祯拽上馬背,坐在了魏延祯身後。
“坐穩了。”沒給荊長安反應的機會,魏延祯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嘶鳴一聲,如離弦箭矢一般,沖出了軍營,泥水飛濺,直奔縣城。
不過荊長安沒有進城,在離縣城五裡地外的牛二坡下馬,約好傍晚之前返回這裡,便告辭魏延祯,轉山道,徒步回了村。
山路泥濘難行,荊長安緊趕慢趕,将近晌午,才看到村口的那片楠竹林。走到竹林幹地跺了跺腳上的泥塊,荊長安抹了把汗,這才進村。
剛轉身,就被人抱住了大腿。
荊長安尚未低頭,就勾起了嘴角。
“哥哥怎麼才回來呀?”抱他大腿的,正是村長何廣财老來子,何寶甯,剛滿四歲的一小胖墩兒,最愛的就是抱荊長安大腿。
荊長安低頭對上小孩兒萌萌眨巴的大眼,直覺心都要化了,彎腰就給抱了起來:“哥哥去治病了呀。”擡手自衣襟内掏出一包糖遞給小孩兒:“咯,哥哥承諾你的糖,不過每天隻許吃一顆,不許貪嘴哦!”
“謝謝哥哥,甯兒知道了!”小孩兒見糖眼開,摟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乖乖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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