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風威冷,江中水氣寒。戎衣何時定,歌舞入長安。
絕頂從前不會想到,戎衣難以定勝,入長安,隻能紅牆下,聽人歌舞,而不是自己歌舞給人聽。
在渭水河邊,絕頂遭遇了尚栖殘。
尚栖殘抱着雙臂:“淩小哥,你哭什麼?”淩絕頂連連跺腳:“十萬唐軍,化作異地之鬼。說起來令人痛心疾首!李宓元帥為國捐軀!身死而名滅!我聽人說,十萬男兒,人頭割下,被做成了京觀!”
尚栖殘向麾下弟子明知故問:“京觀是什麼意思?”弟子說道:“炫耀武功,聚集敵屍,封土而成的高冢。”
淩絕頂看出尚栖殘是明知故問,心中悚然一驚。
絕頂試探着說道:“斛律齊是楊國忠手下的大将。斛律齊故意放過南诏援軍,緻使大唐軍隊孤立無援,慘遭襲滅!”
尚栖殘大笑:“放過南诏援軍,緻使李宓寡不敵衆,喪命疆場,這是我給斛律齊元帥出的主意。怎麼樣,這一招毒不毒?”
仇人見面,先吃一劍!
絕頂揮動長劍,直取尚栖殘。兩人交手十來招,尚栖殘用手中寶刀,切斷了絕頂的長劍。
絕頂沒使用彗星競天刀。一個原因,是舍不得。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把刀沒随身帶着……
絕頂在三招之内,踢飛了尚栖殘的寶刀。
兩人施展平生所學,要分個你死我活!你死掉,我活下來……
兩人之前就把對方作為假想敵,将對方研究了個透。
尚栖殘的拿手絕技是邪脈鬼髓掌。
素知心的南轅北轍指,能克制邪脈鬼髓掌。淩絕頂記着這一點,心裡有譜。
尚栖殘則想:“這小賊隻知道南轅北轍指,能克制邪脈鬼髓掌,卻不知道滅佛老賊的魔高一丈功,能利用南轅北轍指,迅速升級。今日,我故意使用邪脈鬼髓掌,引誘他使用邪脈鬼髓掌,我因此将我魔高一丈功的功力暴增……哼,今日我巧設毒謀,必定戰勝這個小賊。戰勝,則殺了這個小賊,以免日後成為強敵。”
淩絕頂暗想:“邪脈鬼髓掌,我隻耳聞其名,未曾親身得見。我先用蒼穹神劍掌試探一下。”随即,以臂為劍身,真氣為劍氣,先聲奪人,刺向尚栖殘的雙眼。
他的蒼穹神劍掌,是從星眸贈給的武學秘籍上學的。武學秘籍,是星眸六七歲時,素知心送的。
淩絕頂毫無征兆,陡下殺手。尚栖殘未曾料到,眼角被淩絕頂的劍氣掃到,傷痕暴現,血滴滲出。
尚栖殘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飄身飛退,心想:“這小賊開局就是要命的殺招!我不能再以黃口小兒視之。”又想:“他下手就是決死殺招。我也不要留慈悲心。我先用僵魂毒針刺他。”
想到這,他一揮手,兩枚僵魂毒針,從腕底的衣袖中激射而出。那兩枚毒針,直奔淩絕頂的面門。
淩絕頂用手指,磕飛一枚毒針,另一枚則用手捏住。
絕頂正要張口嘲笑兩句,忽覺手指發麻,眼看就要失去知覺。他迅捷反應,從腰裡革帶的暗格裡,取了‘醫者父母心’,飛快地咽了,而後裝作毒發,半蹲下去,以手掌拄地,哀嚎道:“我中毒了,今日性命休矣。”
尚栖殘果然上當,偏過頭去,似乎在召喚什麼。
絕頂準備抓住這個時機,絕地反擊。
樹林裡,三十多條人影,幽靈一樣飄過來。這些人的衣着打扮,是東瀛忍者打扮,每個人都透着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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