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時候,女孩子比男孩子發育得早,更成熟一些,懂得多一些。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反過來了。
如今,絕頂和星眸正是二八年華,星眸比絕頂成熟,懂得多。
淩絕頂沒聽懂星眸的意思:“啥啊,溫暖薩日蓋咋就女大不中留了?啥意思?”
星眸抿着嘴笑,不搭理他。
絕頂心急如焚:“你我中途離開戰場,尚栖殘兇狂,咱們的兄弟姐妹朋友家人,鬥不過他。但願現在沒有橫屍遍地,哀鴻遍野……馬哥,馬哥,你這是幹啥啊?你咋往岔路上跑啊?”
這不要命嗎?那邊戰場上,生死懸于一線。這邊,烈馬忽然改道,奔着東邊去了。
星眸安慰:“興許是烈馬識途,走捷徑。”
可是,很快就打臉了。烈馬帶着二人越走越遠。絕頂發現不對,想勒馬折回。這匹馬忽然不聽話了,發了瘋地往前跑。
片刻,來到一個農家小院,停下來。這匹剛剛經曆的洪水漂流的烈馬,像個卑微的小學生一樣,圍着一匹驕傲的紅馬轉。
絕頂一頭霧水:“這匹紅馬有啥了不得的?值得一匹英雄烈馬低三下四地讨好?”
星眸吃吃地笑:“這匹紅馬有魅力。”
絕頂驚奇:“莫非紅馬是漢代大宛天馬的後代?”
星眸紅着臉,笑着說:“你說得很對。你很聰明。”
絕頂雄心頓起,貪念勃發:“偷了天馬!我就成了冠軍侯!”這家夥的老毛病犯了,要盜馬。
星眸吃驚了。自己的心上人居然偷東西,看樣子還是慣偷!她憤怒了:“我希望你能做人中龍鳳。你不要鼠摸狗盜!”
絕頂眼裡冒着綠光:“這是大宛天馬啊!千年一遇!不能入寶山而空回。”
星眸氣哭了:“我沒想到,你居然偷東西。我看錯了人。你不是正人君子。”
絕頂振振有詞:“偷東西怎麼了?信陵君竊符救趙,偷東西偷成了大英雄……”
星眸越想越難過,哭得抽抽搭搭:“這種事,我不喜歡。”
星眸不喜歡的事……那就算了。省得她哭唧唧的。
見心上人對自己那麼溫馴,星眸開心得要起飛。她打算回去後,列個單子,把自己不想讓絕頂做的事,都寫下來,送給他。
星眸略一合計:寫個萬言書,夠兩本《道德經》的字數,足矣。
女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改造心上人。
絕頂歎了口氣,策馬折返。他還是想不通:“這匹馬哥,為啥要讨好一匹不如他雄壯的馬啊?”
星眸紅着臉,吃吃地笑:“那匹紅馬,是個姑娘。這匹馬哥,是個小夥子。小夥子見了姑娘,啥都忘了……”
這件事,給絕頂很深的印象。安史之亂爆發後,絕頂有段時間投奔到李光弼麾下。叛軍史思明與之對陣。史思明有一千多匹良馬,不過,無一例外,都是馬哥。
淩絕頂聚齊了三百多匹姑娘馬,把史思明的一千多匹馬哥,都勾搭過來了。史思明一下子丢了一千多匹馬哥。李光弼一下子多了一千多匹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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