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兒什麼都不用做,隻需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所有的問題,我都能解決;所有的苦和累,我都能扛;所有的不堪和報應,我一個人承受……”
蕭鶴野聰明睿智,有自知之明。他壞事做盡,狠起來将那些反抗他的人趕盡殺絕。
或許,像他這樣的人,是不配有好下場的。
所以,最後一句,那些不堪的果報他會獨自承擔。
蘇媞月淺淺搖了搖頭,牽着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像是自顧自的說着話,也像是說給蕭鶴野聽。
她說:“蕭鶴野,我想勇敢一些,大膽一些,一點點朝你走去。然後再努力踮起腳看一看你眼中的景色,看一看你眼中的人間是什麼樣的。”
“黑白血腥也好,殘酷不堪也罷,我想我可以……陪你一起看那些可怕場景,陪你一起走過那些暗淡無光的荊棘之路。”
“……”
原來蘇媞月的情話,字字句句,都寫滿了真誠和用心。
溫溫軟軟的,像山間清澈甘醇的河水,緩緩流淌進他的心底,無聲無息的滋潤着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蕭鶴野斂了斂眉眼,攥緊了她的手指,低聲哼了“嗯”。
蘇媞月身子往他胳膊上貼了貼,語氣輕柔,多了些詢問懇求的意思。
“但是蕭鶴野,你能不能答應我……偶爾也低下頭來,陪着我看一看我眼中的風景,看一看我眼中的人間……陪我看一看這塵世間的美好和溫暖。”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能帶你走上一段你曾經沒有走過的光明大道……隻屬于我們兩人的平坦大道。”
“這世間的路,不止有黑暗和殺戮。還有光明和未來,不是嗎?”
蕭鶴野哼笑了幾聲,他低沉着嗓音慢悠悠的開口:“月兒的意思,我大概是懂了。簡單點來說,就是……你陪我下深淵地獄,我陪月兒看這人間的山水風光?”
“是這個意思。”蘇媞月眨了眨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怕他不答應,蘇媞月又補了一句:“蕭掌印若是實在不願看這人間的是是非非……那就偶爾,偶爾看一看也行……”
“可。”
蕭鶴野點頭應下:“隻不過,月兒這張巧嘴……除了說情話,是不是還能做點别的什麼?”
他說完話,故意低下頭來,将臉湊到她面前來。
蘇媞月仰着頭,蜻蜓點水一般在他側臉上啄了啄……
蕭鶴野不滿意,仍然保持那個姿勢沒動,蘇媞月又湊上去,親了親他涼薄的唇瓣。
怕他嫌不夠,蘇媞月用柔軟濕潤的唇瓣一點點沿着他的唇線,輾轉親吻……
這世間的情話,是從人的嘴裡說出來的。
但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是戀人之間的緊緊相擁,深情親吻。
還有,缱绻纏綿……
蕭鶴野垂着眼,将面前人兒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蘇媞月小心翼翼的接近,試探膽怯的主動親吻,她身體上,面容上一點點微妙的變化,都深深的吸引着蕭鶴野。
讓他墜入這洶湧的浪潮之中,幾度沉淪。
良久,兩人才從甬道裡走出。
蘇媞月理了理散亂的青絲,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蕭鶴野察覺出她似乎有話要說便主動問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她小聲的說。
“什麼忙?”
“幫我殺個人。”蘇媞月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蕭鶴野一臉戲谑:“從前月兒求我辦事,都是救人……怎麼,今天才剛說完陪我一起下地獄,這麼快就有壞心思了?”
蘇媞月低着頭不說話。蕭鶴野用食指輕輕擡起她的下颌,漫不經心的問道:“說吧,月兒想殺誰?”
她望着蕭鶴野,眼眶潮濕,猶豫再三才從嘴裡艱難的說了出一個人的名字。
“裴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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