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鳳眸看向程蘊之,見是一清瘦的中年男子倒也不意外,可多看了程蘊之兩眼,他卻發現了幾分古怪,程蘊之衣飾尋常,年過不惑,形容有些滄桑之感,可他對上霍危樓目光,竟是不卑不亢,眼中亦無驚疑之色,似乎一下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見程蘊之拄着拐杖走下來,薄若幽忙迎了上去,在樓梯處扶住程蘊之,輕輕喚道:“義父。”
程蘊之卻朝霍危樓等人方向看了一眼,“怎麼回事?”
薄若幽便低聲道:“是武昭侯,亦要走水路入京。”
程蘊之未說什麼,神色卻看向了霍輕泓和明歸瀾,他二人亦是華服加身,一看便是非富即貴,薄若幽又低聲道:“是明公子和霍國公世子。”
“明?哪個明?”程蘊之收回視線,低聲問着,仿佛父女兩久别低語。
“我也不熟知,隻聽說是少年神醫,他的父親是如今的太醫院院正。”
這話一出,薄若幽敏銳的發現程蘊之身子僵了一僵,而很快,程蘊之看向她身後,面上露出一絲恭敬的笑意來,薄若幽轉身,便見霍危樓帶着衆人走了過來。
程蘊之忙拱手:“拜見公子——”
明知身份而不點破,程蘊之自然是個聰明人,霍危樓打量了他兩眼,點頭道:“明日一同登船,你們父女二人便不必費心了。”
程蘊之一點猶豫也無的道謝,霍危樓又多看了他兩眼,帶着霍輕泓往樓上去,福公公留下來,也在打量程蘊之,笑着道:“幽幽總提起義父,今日算是見着了,幽幽此番替我們公子辦好了差事,我們已拿她做自己人了,此番又能同行,也是緣分,還望你不嫌我們人多吵鬧。”
程蘊之頗為恭敬,“在下不敢。”
福公公寒暄幾句,又告知薄若幽她的房間在何處,便令她父女二人說話,薄若幽跟着程蘊之到客房,剛一進門,程蘊之的面色便沉凝下來。
薄若幽早已覺得不對,此刻便問:“義父,可是有您認識的人?”
程蘊之坐在桌邊并未立刻應答此話,半晌才長歎了一口氣,“罷了,既要回京城,便早晚有這一日,隻望這一路上莫要出事,早些順利到京城才好。”
言畢,他轉身看向薄若幽,“幽幽,此番辦的是何案子?”
父女二人多日未見,程蘊之自要多問幾句,薄若幽便将法門寺的案子簡單說了一遍,一聽林槐也在,程蘊之神色立時變了,“刑部侍郎林槐?”
薄若幽颔首,“連他家公子也跟着,說是已入翰林院,此番來為陛下選佛典送入相國寺。”
程蘊之聞言神色更是複雜,“林家公子?”
薄若幽見程蘊之面露震驚心底疑窦更甚,“是的,義父,林家可是故人?”
程蘊之神色艱澀的看着薄若幽,似乎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半晌才道:“是……是故人……他們可有問過你?”
薄若幽有些莫名,“自然不曾,我隻是幫侯爺辦差的,倒是那林家公子,知我姓薄,說薄姓少見,而他與薄姓有些緣分。”
程蘊之忙問:“那林家公子如何?”
薄若幽想了想,“文質彬彬,年輕俊傑。”
程蘊之點了點頭,可神色卻頗為複雜,薄若幽心知程蘊之憶起了舊事,也不知該從何問起,便道:“義父,侯爺答應回京之後薦民女入京兆府衙門做仵作了。”
程蘊之這才回了神,目光卻添三分苦澀,“幽幽,回京之後不做仵作了好嗎?”
薄若幽眨了眨眼,“義父擔心什麼?擔心薄家因為我做仵作不認我嗎?”
她語氣很是平靜,程蘊之聽着卻覺心疼,“世家小姐沒有人去做這樣的行當,也怪我當初不該心軟,不該教你這些,薄家自诩清貴高門,他們……”
薄若幽泰然笑了開,分明是一張還有些稚氣的臉,可此時神色卻堅定不可撼動,“義父放心,他們不認便不認,女兒不在意。”
程蘊之欲言又止,卻又深知薄若幽性子,當下還是歎了口氣未再多言,隻是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問她,“武昭侯他們可知你身世?”
“不知。”
程蘊之卻搖頭,“不可能不知,你在他手下辦差,若傳言是真的,憑他的心性手段,不可能對你毫無了解。”
薄若幽略想了想,“傳言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無論他知不知道,義父大可放心,侯爺因女兒的驗屍之術對女兒頗多賞識,至少不會為難女兒。”
程蘊之看着薄若幽清冽的眸子歎了口氣,“你倒很是信任他,他是武昭侯,他讓你看到的,隻是他準許你看到的,你莫将他想的太好了。”
薄若幽失笑,“義父當真放寬心,女兒非朝官,亦非奸惡之人,且侯爺很是惜才,待女兒的确不薄,不僅如此,他還救過女兒兩次,女兒差點以為當年那蔔測要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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