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立淵理都沒理月驚鴻,手輕輕的揉着一側的太陽穴,慵懶的斜靠在馬車裡。“本督記得蘇家女兒在月府也是妾室。”
“禀督主,确實。當時蘇家隻是個小芝麻官兒,生活甚是清苦。女兒入月府時,嫁妝也是寒酸的狠。”王一應道。
“哦?那想必她女兒的嫁妝也不會有多少。看看她缺什麼,本督賞她點兒!”
“督主,這您就錯了!剛屬下看了一眼,這位月二小姐的嫁妝真可謂是十裡紅妝啊!您的好意,恐怕月二小姐……不需要。”
“區區妾生女,怎會有如此多的嫁妝?看起來,月瀚文這些年真沒閑着!”
月瀚文抹着汗,氣喘籲籲的跑來的時候,就聽到燕立淵幽幽的說了這句話。
這不就是明擺着在說月瀚文貪墨嗎?
“臣見過九千歲!”月瀚文顧不得休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月瀚文,本督沒想到你會這般大手筆!”
月瀚文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裡把蘇姨娘罵了個狗血淋頭。“這都是臣的妾室自己操辦的,臣一無所知,還請九千歲明察!”
“明察?看你這麼誠心,本督就查上一查。”燕立淵朝旁邊揮了揮手,一名侍衛便跪在地上等着吩咐。“去調出蘇家女兒當時的陪嫁單子。”
“是!”侍衛領命而下。
古時候的女子出嫁,都會抄三份嫁妝單,一份給夫家,一份自己留着,一份交給官府留檔。這是官府為了在夫妻合離的時候,保住女子的嫁妝,不讓女方人财兩空。
而男子又以用女子嫁妝為恥,所以一般都不會動。
等待的時間漫長無比,百姓們的腿都跪麻了,也不敢動彈。
還好,那侍衛的速度很快,約莫半柱香的時候就回來了。“禀督主,屬下調取的時候,恰巧看到了月府主母的嫁妝單子,所以一并調來了。請督主過目!”
王一接過兩個大紅色的嫁妝單子,在手裡掂了掂,笑着說了聲:“果然寒酸!”
百姓們大着膽子一看,可不是嗎!一份足足有三寸厚,一份隻有兩張紙而已。
月驚鴻咬住下唇,沒有言語。蘇姨娘都嫁給月瀚文這麼多年了,還要被人嘲笑當初的嫁妝,這比扇她兩巴掌都疼。
燕立淵擺了擺手,“那就照着單子,一件一件的核對。”
王一拿着那兩張紙,走到嫁妝隊伍前,一件件的核對起來。
月瀚文心裡忐忑不安,月驚鴻則是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就連頭上的蓋頭掉了也不知道。
不得不說,九千歲手下的人辦事效率極高,不多時就清點了出來。
衆人一看滿打滿算也隻有三擡而已。
“督主,清點完了!隻有三擡!”王一撇了一眼月瀚文,禀報道。
“剩下的……莫不是月大人…貪墨而來…”燕立淵斜着眼睛看着月瀚文,眼裡透着濃濃的殺意。
“九千歲誤會了!”月瀚文跪爬到燕立淵跟前,“臣一向奉公守法,這其中必有誤會”
“誤會?那多出來的是怎麼回事?”王一問道。“要是月大人有生寶貝的法術,可别藏着掖着,定要傳授給大家,咱們一起發财才好!”
“……”月瀚文哪裡會什麼法術,就在他焦頭爛額想理由的時候,看到王一拿着手裡的另一份嫁妝單子,心一橫,就把蘇姨娘推了出去。“說不定是那個妾室見女兒出嫁太過寒酸,所以……所以私自動用了大夫人的嫁妝。”
“什麼?妾室敢偷拿正室主母的嫁妝?還把這些嫁妝填給自己女兒?簡直太不要臉了!”王一突然就罵起人來,絲毫不顧那人的臉面,而且越罵聲音越大,周邊的百姓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她們不敢交流,隻敢相互之間傳遞個眼神。
月驚鴻想要争辯,可又無從解釋,隻能哆哆嗦嗦的聽着王一叫罵。
“放肆!”燕立淵突然出聲訓斥道,“還未核對,你就下定論,該罰!”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核對!”說罷,王一就一溜煙兒的拿着另一份嫁妝單子去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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