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人刻意提醒百姓,還是百姓們特意關注月驚鴻的婚事,從當日下午開始,路邊就站滿了等待看熱鬧的人。一些腿腳不便的老妪還搬着長凳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一邊等一邊嚼舌頭,話題當然離不開月驚鴻和月府。
而月府卻不同于外面的熱鬧,整座府邸都冷冷清清的,絲毫看不出這家有女兒要出嫁。
月瀚文躺在美人靠上假寐,任由霓兒給他按摩小腿,有美人相伴,他心裡好不惬意。
“老爺,蘇姨娘求見!”下人在門外禀報道。
月瀚文閉着眼睛輕哼了句,“問她什麼事?沒事就回去吧!”
“蘇姨娘說,是想和老爺商量二小姐的事……”
月瀚文面色不愉,心裡想着該如何是好。
霓兒眼眸一動,軟糯糯的說道:“老爺還是去吧!這畢竟是二小姐的終身大事,哎,說不定蘇姐姐就是因為老爺沒有為二小姐籌備,所以才要請老爺過去!”
月瀚文沒有答話,猶豫着去還是不去。
“哎,這蘇姐姐也是,怎麼就不懂老爺的苦心?要不是昨日二小姐整了那一出,惹太子生了氣,老爺您怎會舍得二小姐這般離開……妾身……妾身心疼老爺!”霓兒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我見猶憐的樣子别提多誘人了。
月瀚文這才睜開了眼睛,拍了拍霓兒的小臉兒,“還是你最懂我!她怎麼就不想想,驚鴻做下那等醜事,咱們再大操大辦,皇上會怎麼看待我月府?這不是往别人手裡送把柄嗎?”
“妾身懂,可蘇姐姐……她也是心疼二小姐……”
“哼!她教出來的,就讓她自己想辦法!”月瀚文冷下臉說道:“去回她,本官有政事要忙,讓她别來叨擾!”
下人不敢多留,急急忙忙的向門外跑去。
而等在門外的蘇姨娘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下人回來了,趕緊問道:“老爺怎麼說?”
“老爺說請姨娘回去,老爺還有政事要忙……”下人自動把最後的半句話咽下去,沒有禀報。
蘇姨娘的手緊緊的抓在輪椅的扶手上,浮腫的臉上也露出絲絲怒氣,“回去!”
打扮好的月驚鴻正坐在化妝鏡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心裡充滿了恨意。
她是以妾室之身入太子府,故而不能穿大紅,隻能穿和大紅相似的水紅,鳳冠霞帔更是沒有,隻有蘇姨娘親自給她戴上的一副翡翠鑲金頭面。
再看看屋裡,沒有賓客的道喜,沒有姐妹的羨慕,有的隻是一屋的冷清。
珍珠并未得到月瀚文的關注,所以她要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陪月驚鴻一起入府,當蘇姨娘把這事兒給她說的時候,珍珠的心裡竟是說不出的向往……
“小姐,吃點東西墊墊吧!”珍珠端着一盤糕點呈送到月驚鴻的面前。
月驚鴻呆呆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并未搭話,珍珠便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蘇姨娘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情景,她心裡的恨意不比月驚鴻少。
“姨娘,父親說什麼時候來了嗎?”月驚鴻喃喃低語道。
蘇姨娘怎麼忍心告訴月驚鴻她那個混蛋爹壓根就沒想過來?
“有姨娘和鴻兒陪着你,二小姐……二小姐……”蘇姨娘向來堅強,此時的心裡不禁也覺得酸楚。
月驚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姨娘說的是!我有你們二人就夠了!”
蘇姨娘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又想想如今自己的處境,心裡暗暗的為将來籌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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