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子,最近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有點悶悶不樂的。”餘先偉總是一放假就立刻回家,幫家裡幹活,卻看到韶瓊神情不對。
“先偉,你回來得正好。”韶瓊便把最近多雨,塘裡的魚丢了很多的事情告訴了先偉。
“媽子你放心,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去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先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先偉說到做到,說幹就幹,每天白天巡視,晚上看守,一刻不松懈。可是天公仿佛就愛捉弄人一樣,天天萬裡無雲,一顆雨珠都不見,塘裡錦鱗遊泳,一派祥和。眼看假期就要結束了,先偉都不由得祈禱起來,老天老天趕緊下個雨啊,好讓他查出原因。即便今年的收成已經無法挽回,還可以為明年計,不然等下個假期回來,已經到了買新一批魚苗的季節了,到時候還做不做這個營生呢?
幸好正是多雨的時節,連續幾日天氣悶熱,老天憋了這許久已是早就忍耐不住,雷聲未起,豆大的雨點就傾盆而下。大雨非常給力地下了個通宵,先偉冒着雨守着池塘。第二天早上就給出了個完美的交代。
“媽子,你是不是問過隔壁家養魚的,但是他們也說不出個丢魚的緣由?”
“對呀。”韶瓊微感驚訝,看來先偉是真的弄懂了這其中的關鍵。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道理。雨太大,塘水滿了就溢出來了,魚兒趁機出逃,都遊到隔壁的池塘裡去了。這不用自己養就能白得這麼多魚兒,當然不會告訴你真相了,最好是藏着掖着,讓我們一直不知道呢。”
“虧得平日隔壁來借個柴米油鹽的我們都爽快地借,也沒看見他們還,結果為了私心還這樣隐瞞,人性如此啊!那……”
“你是想說那别人池塘裡的魚怎麼就沒跑到我們家的來對吧?我守了一夜,也到别的池塘看過,我發現原來别家的都會在大雨天将塘閘放開一些,将池水放走一點,就不會導緻池水太滿溢出來。到了雨下得差不多停了,池水的水位也差不多穩定了,就要及時把閘拉上,否則水都放走了魚兒就活不成了。”
“原來如此。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看來養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裡面門道還多着,我們是第一次養,這次就當花錢買些教訓吧。”韶瓊向來樂觀豁達,倒也不會鬧上隔壁家去要魚,别人定會說你怎麼就認定是你們家的魚?做了什麼記号嗎?别是上門來訛的吧?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先偉,好好念書。就快高考了,不論成績如何,家裡都會供你讀書的,你三哥有的你也會有,你也不用成日擔心家裡的事,一切放寬心。”韶瓊一直很看好這個小兒子。
餘先偉,家裡排行第五,身材魁梧,眉目俊朗,長得一表人才。他的某些決定,甚至成為這個家庭的重大轉折點……
不像三哥餘順紋那樣成天就待在學校裡頭,餘先偉每到放假就會立刻往家跑,幫韶瓊和姐姐妹妹們幹活,攬下所有重活、粗活,開學總是到了最後時刻才回去。雖然還小小年紀,卻擔起了這個家中“頂梁柱”的責任。一次生産隊裡斬蔗時,他因為想直接拔出,不成想一下子用力過猛,甚至閃了腰,他卻忍着,直到任務完成後才告訴家裡人。
先偉本來也是頂聰明的人,隻是經常兼顧家裡,無法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盡管如此,學校裡的老師們都挺看重他。而今年,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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