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可以走了嗎?”這麼多天,顧景行都和傅白一起上學放學,顧景行也沒表現出對傅白的不友好。方司機其實有些奇怪,一般這樣的關系,兩個人應該水火不容才對,可是這些事他一個下人怎麼有資格問?
“等等。”顧景行進行扭頭看向校門口,可是直到門衛把大門關了,學校裡面一片漆黑了,傅白也沒出現。
顧景行掏出電話想撥給傅白,可開了鎖才想到他根本沒有傅白的聯系電話。
顧景行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找到能聯系到傅白的方法,認命道:“方伯,走吧。”
回到家仍有那兩口子和玉米在門口等着,今天車上少下來一個人似乎也沒人發現,隻有玉米“汪汪”叫了幾聲,他媽照常熱絡地招呼他,傅國生照常跟在他媽屁股後面讨好賣乖,似乎這個家裡本來就沒有傅白存在。
顧景行心裡有些難受,不像是同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顧景行今晚特别不對勁,不到兩小時就出來倒了八次水。
到淩晨一點時顧景行實在憋不住了,為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耽誤他出門,他特意輕手輕腳地換衣服出了門。想了想,她能去的地方應該也隻有她外婆家了。
顧景行學着傅白的方法,從窗戶翻進去,除了一股很久沒被打掃的塵螨味,還有一股撲面而來的啤酒味。顧景行循着味兒走進卧室,就看見傅白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身邊全是啤酒罐兒。顧景行舒了口氣,輕輕用腳撥開攔着路的啤酒罐兒走到傅白身邊。
“傅白。”顧景行輕輕拍了拍她通紅的臉,語氣裡的小心翼翼與溫柔恐怕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傅白沒有醒。
顧景行壓下身子去夠放在最裡面的被子,無意識地低了下頭就看見傅白長長的睫毛和眼睑,小巧的鼻子,紅紅的臉頰和嘴唇。顧景行有些愣了,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和異性離這麼近。
“咳咳咳-”傅白咳了顧景行一臉口水,顧景行愣愣地拿衣袖擦了擦臉,直起身子将被子拉出來抖了抖,再蓋到傅白身上。
“你……你們……都不要……我。”傅白皺眉,帶着哭腔說着,揉了揉眼睛。
顧景行以為她醒了,結果她翻了個身,踢開被子接着睡。
顧景行撥了撥她的頭發,又給她蓋了被子。
“外婆……”傅白又翻了個身,又踢了次被子。顧景行又給她蓋上。
這一晚上,一個人就在蹬被子,一個人就在給她蓋。一個人在睡夢中,一個人清醒着。
一直到天快亮了,顧景行給傅白又緊了緊被子才離開。
不是不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好的,隻是顧景行隐約清楚傅白的底線,這樣的好傅白大概隻會把他當成變态。
第二天傅白還是沒來學校,李薩給她打電話還是沒人接,她都快急瘋了,她這樣的境地,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班主任老梁在第二天下午也發現了傅白的缺勤,打了傅白留的家長電話,關機。傅白留的家長電話其實是她自己的。老梁畢竟是班主任,要對自己班的學生負責,萬一出了什麼事,在上學期間,那他一定脫不了幹系。
傅國生那樣的大咖的電話他是沒本事弄到的,思來想去也隻有找小咖顧景行了。
其實名義上學校是沒有分重點班和平行班的,但實際上從師資配備都可以看出學校對每個班的态度是不同的。學生間存在的差異,老師之間同樣存在。
所以在自習課,老梁去5班找顧景行時,5班班主任一臉鄙夷地看着老梁,好像老梁這粒灰塵染上了他的白蓮花一樣。幸好老梁皮糙肉厚,臉紅也沒人看得出來。
“顧景行同學,你是傅白的弟弟吧?”老梁緊張地差點說了敬語“您”!
“……”顧景行不想承認,不過這種不想承認和老梁理解的顯然不同,“我是她家人。”
“哦,是這樣的。據我所知,傅白從昨天下午就沒在教室了,現在仍然沒來上課,我給她家長打過電話,顯示關機,作為她的班主任,我對她有責任,希望你能提供線索給我。”……老梁也覺得自己慫,就是以前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也沒這麼莊重過。
顧景行有點意外,傅白也沒地方可去了,難道還在她外婆家?
“你要是能見到她,希望你幫我轉告她讓她盡快來上課,作為學生自然要把學習放在第一位。”
顧景行淡淡的點了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謝謝你了。”老梁欣慰地也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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