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聽着松濤之聲,反而顯得更是靜谧,殘月被山梁遮住,頭頂星空,隻有很小一塊。
沒有雪景的嶺南,周遭環境,盡是凋敝。
“燕妹,你心中所想就是我心中所念。不過,與他恐怕是有緣無分了,有此百米飛翔,我滿足了,不枉了少年時與他青梅……一回。”
“不是喔!萍姐,你我何不在那最高峰上建座庵?晨起雞啼,即可與他相守望。”
朦胧燭光中,傳來窸窸窣窣穿衣聲:“甚妙!燕妹,他若拒絕,我倆建庵;他若已成親,我倆也建庵。他住幽谷中,我倆住峰巒,日日敲鐘吵醒他。”
“不對喔!姐,這叫日日敲鐘傳情聲。”
兩人提上木桶,爬回二百多米高的峭壁山洞。
以後的日子,兩女一待就是十餘天。每天的事情,就是将附近的山嶺逛了個遍,可是,從此再沒見到他。西面山下的沼澤地,那三幢稭稈屋,她倆看到了,彎彎繞繞六裡長的山洞,兩女也壯着膽子爬進去探了個究竟。
得出的結論是:他從西邊沼澤地搬到東邊懸崖上。
為什麼搬了家,他卻不回來住?這個問題,兩女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然後煞有介事又總結出一個結論:他成仙了,搬到天上去住了。
這天早晨,東邊懸崖山洞,兩女穿好棉衣棉鞋,腰挎長劍,出山去見家人,待得家人許可,再重回那座最高山峰建庵。
……
那日的午後,倚在大槐樹下的蝌蚪,直到天黑,貨物被衙差和痞子乞丐們瓜分一空。喜沾沾扛着東西走的衆好漢,或在轉角處,或在無人地,一陣涼風刮來,肩上,手上,所扛東西,自然脫落,而後有股凜冽的寒風刮得眼睛睜不開,閉着眼睛的感覺忒舒服,因為那一忽兒,自己仿佛是在飄。
閃念間,這股寒風替換上更凜冽的刺骨,瑟瑟抱肩睜開眼,看見自己是在一座巍峨大雪山,真美啊!白茫茫一片,無邊無際,長這麼大,就從來沒有見過雪。這會兒,不單看到了,還身臨其境人在其中。
哈哈……哥們兒,你們也來了?搶個東西,不需要跑這麼遠來躲吧?
點點人數,二百三十七個,乞丐居多,痞哥次之,然後是衙兄。自古以來,有幫必有派,于是大家推舉衙兄當領,帶領大家挖坑掘井。将衣着單薄,先行一步的患難兄弟們,優先讓他們住進去暖和暖和。
……
再說大槐樹下,雪蘭手一揮,将散落各處的物雜,歸攏到房車頂,趁夜天黑,疾回山中。
神功再展,所有的貨物飄進山洞。這些兒東西,衆人都用不上,雪蘭對蝌蚪說:“用這些東西孝敬家人,還不如給金銀,讓他們自己去買。”
那麼多東西進了家門,鄰裡看見,三幾天必傳得滿墟鎮沸沸揚揚,後果無疑會再次招來居心不良之徒。蝌蚪想想在理,依計而行,将兩大爿豬肉,流着口水放在家裡的廚房中。
當夜,衆人離開大山,駕着兩輛房車飛臨牛角獸島。于二十艘戰船中住了半月有餘,日日用望遠鏡看着空中龍族鏖戰兩條白蟒蛇,它們的戰鬥沒停歇,衆人就不敢出海漂行。
海中停留的第五天,雪蘭與玉月,雙雙分娩,前者誕了個男娃,後者産的是女孩。蝌蚪想問問他們在裡面過得幸不幸福?逗了好多天,見還不會言語,隻好作罷,唯有耐心再等一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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