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闆上,傩戲還在繼續,扮作公主的紅衣戲子長臂一揮,唱喝道:“小将軍!你乃年少英雄,為何這等智量?你今允了俺家姻事不打緊,陛下龍駕與衆位臣子就可回朝了。你若執意要報仇,娘娘斬了你,死而無名,仇不能報,駕不能救,況又絕了羅門之後,算你是一個真正大罪人也!将軍休得迷而不悟,請自裁度。”
楚長歡雖然聽不明白他們在唱什麼,卻依舊興緻勃勃,她從沒見過傩戲,更沒見過這樣半人高的面具,大大的面具套在腦袋上,明明看上去兇神惡煞,沒有半點美感,卻在戲子的行走坐卧間生動起來。
明明是同一張面具,在戲子唱喝到不一樣的語調時,面具上的表情似乎也跟着做出了改變。
她看得津津有味,并沒有發現人群裡的喧鬧,沈故言一襲白衣如洗,冷着臉在人群中穿梭,從門口到楚長歡所在的船舷,這一段的距離并不算長,可奈何傩戲還在繼續,人群随着戲子的行走而跟着湧動,就像是浪潮叠起,他走一段,眼看就要接觸到楚長歡,卻總會臨門一腳時被人群推着回到原點。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
三次四次……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握劍的手緩緩收緊,他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剛才在三樓廂房看到的那個戴着鬼臉面具的可疑人此時也不見了蹤影,敵暗我明,在這種糟糕的狀況下,他隻有一種選擇。
“齊歲!”
“歲歲!”
楚長歡隐隐約約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的乳名,支着桅杆站了起來,她站在高處,向下張望。
人群黑壓壓的一片,并沒有她想見的那個白衣公子。
是她幻聽了嗎?
她皺着眉頭思索片刻,擡頭朝三樓看去,來時走過的那扇窗戶不知何時被關了起來,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人。
沈故言為什麼要關窗?
她再也沒有看戲的興緻,手腕上的木質珊瑚串子不知何時松了下來,垂在她的手心,她撚着手串,一粒一粒地,把上面的紋路印刻在自己的指腹上。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把手串緊了緊,跳下船舷,也不管什麼禮數什麼體統,硬生生從人群中破開了一條路,順着樓梯回到三樓廂房,沈故言和王映東都不在了。
身後響起咚咚咚的走步聲。
她沒有武器傍身,順手拿了門邊的苕帚,一轉身,和姗姗來遲的慶祥撞了個正着。
她怔忪片刻,下意識朝他身後看去:“慶祥,你主子呢?”
“姑娘也沒見到嗎?”慶祥明顯有些慌了,“主子說要親自去給姑娘送劍,人太多,奴才一不小心給跟丢了,還以為他在姑娘這兒。”
送劍?
楚長歡幾步跑到桌邊,逡巡一圈,确實沒看到那柄蟠龍劍。
“我沒見到他,”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可我好像聽見他喊了我。”
她已經很久沒有幻聽過了,
方才在甲闆上時,她不該懷疑自己的耳朵。
如果那一聲“歲歲”确實是沈故言叫的,可為什麼隻是轉眼的功夫,他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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