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歲玉在韓今越的懷中清醒。
韓今越摟住她的肩膀,顯然還在沉睡,他不睜眼時,五官要比往常柔和些,任誰都想象不到,他就是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漢江掌舵人。
歲玉伸出手描摹着他的輪廓,她的手久久停在對方的唇上。
“我還在等公主吻醒我,”韓今越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睜眼問道,“哪成想等了半天都等不來一個吻。”
歲玉抿唇一笑。
男人坐起身,被子滑下去時露出精壯的腰身,起身時後背斑駁的抓痕讓人眼紅心跳。
他低下頭親了歲玉一口,問:“今天要不要去浙江?”
“要,”她點頭,“去給爸媽掃墓。”
她每年都會在元旦這天去掃墓,這是父母的忌日。
韓今越踩在地毯上穿衣服,他一邊理領口,一邊說:“元旦出行人多,你坐我的飛機去,到那發個微信給我。”
*
等親自送了歲玉上飛機,韓今越回到公司聽馮秘書說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下午和南京那邊有個會……”
馮秘書說到一半,手機突然響起,他低頭飛速看了眼手機,接着有些神情難看地擡起頭:“韓總,南京那邊恐怕出事了,還有件事,許總今天也乘着私人飛機去了浙江。”
韓今越眉頭一跳。
“許志遠去浙江幹什麼?”他擰眉,“浙江看着歲玉的人安排上了沒有?還有,給我收拾行李,我親自去趟南京。”
“是。”
此時的歲玉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剛下飛機就直奔墓地,元旦出行的人雖然多,但墓地卻始終一片冷清,鮮有人來。
“今年又來了?”
賣花的阿姨戴着眼鏡,遞給她一束白百合:“進去吧,現在裡面應該沒什麼人。”
歲玉用手帕仔仔細細地擦幹淨墓碑上的照片,她掃了一眼墓前,發現之前經常出現的一束白菊今年并未出現。
她沒在意,而是坐在墓前跟父母談了會今年發生的事:“……我想再給他一個機會,媽,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錯了。”
冷風吹得歲玉鼻尖微微發紅,她有些難過的笑笑:“今年過年,我又吃不到您做的炒年糕了。”
以前小時候還常嚷着嫌年糕太多,但長大後竟然想吃都再難吃到了。
她吸吸鼻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準備離開,卻發現餘恒正捧着花低頭走路。
歲玉有些意外:“餘醫生,你怎麼會在這?”
聽見她的聲音,餘恒擡起頭,有些吃驚:“歲小姐,您不是在北京嗎,怎麼會來浙江?”
“這話我還想問餘醫生,”歲玉笑了笑,“我沒想到餘醫生竟然是浙江人,咱們也能算是老鄉了。”
相逢即是緣分,餘醫生主動走上前兩步,解釋原因:“我有個病人埋在這,我習慣每年這個時候來看她。”
歲玉問:“不知道是什麼病人,竟然讓餘醫生惦記這麼久。”
“也不算是病人,隻是當年參與過一場手術。”
餘恒上前兩步撥開百合花,輕輕把手中的白菊花放在旁邊。
歲玉緊緊地盯着他的背影,腦中有瞬間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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