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初宜不明白,直接問道。
“那就是我會老,我會醜,我會變成白發蒼蒼、面臉皺紋、一無是處的老人!你知道嗎?”岑墨川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夾雜着一絲對自己的憤怒。
團團感受到了爹爹和娘親的緊繃氣氛,小嘴一癟,快要哭起來。
“對不起。團團,是爹爹不好。”岑墨川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連連道歉。
“爹爹?你都不結道侶了,你還是他爹嗎?”初宜唯恐吓到團團,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對着岑墨川道。
“我……”岑墨川啞口無言。
“團團,乖。你先在這裡玩玩具,好嗎?”初宜收拾好情緒,勉強揚起笑臉地對團團道。
她把團團放在毛毯上,給了一堆平時很少給他玩的玩具。
初宜背對岑墨川,深呼吸幾下,用手胡亂摸了摸幾下眼睛,才轉過身來。
“睡了我就不負責任,是吧?”初宜怒極,眼眶都紅了,道:“那好,成全你。我現在就走,我現在就給團團再找一個爹。我看魔尊就不錯。反正他也喜歡團團。”
初宜實在是太生氣了,胡言亂語,話趕話,一溜煙地說了出來,以至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行!”此言一出,岑墨川本能反應就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岑墨川一直繃着的雙肩垂了下來,他坐上圈椅,以手抵頭。
“初宜。”岑墨川聲如蚊蠅,呐呐地道:“我保護不了你,我會老,我會死。我怕。”
聲音帶着一絲無助與顫抖。
說着說着,岑墨川居然無言地流下眼淚。
初宜還是第一次看見岑墨川如此脆弱的一面,她的心陡然緊縮,像是被人一手緊緊攥住,痛得不得了,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别怕,我在。”
初宜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蹲下來,輕輕地把他的垂落的發絲撩到耳後,摸着他的臉,柔聲道。
從前,岑墨川對她說過:“沒事,有我。”
現在,她就把這一句還給他。
道侶本應如此。
“你知道嗎?掌門師兄讓你參加仙門大比,就是為獲得九轉寶山塔的機會,希望在裡面找到修補我元嬰的法寶或是天材地寶。我不想你為我冒險。”
初宜聞言沒有生氣,沒有被利用的感覺,反倒是有點高興。
“真的?那就太好了。”
初宜沒想到希望來得這麼快,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那就是有希望了,我一定會獲勝的,還是說你不相信我有這個實力可以獲勝?”
初宜半眯着眼睛,揚起眉毛,盯着岑墨川,大有一副他說不相信的話就捶死他的模樣。
“相信。我的初宜最厲害了。”岑墨川堅定不移地道。
又來了,又來了,岑墨川的語氣和表情就是一副平常哄團團時候的模樣,根本就是把初宜當成小孩在哄。
初宜看他這麼可憐,暫時不和他計較。
“那你以後可不能說不結道侶的話。不然我就真的生氣,我就去魔界找魔尊啦。”初宜鼓起臉蛋,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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