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再生氣了!”田青幾乎是在哀求了。
“你說得對,小青。”陳松半晌才冷靜下來。說道:“我這人根本不配娶老婆。”
“是不是我剛才說到了你的痛處?我不是故意的。”田青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所在:原來他真的一直都沒忘記他的前妻。
陳松無言地走下車,來到海堤大壩上。面對着洶湧的大海,他解開胸扣,讓海風吹拂着。
田青跟在陳松身後,她明白了自己是多麼的愚不可及。這個男人心裡,一直有個難以忘懷的女人,他對這女人的愛是極度排她的。
“别再吓我了好不好?”見陳松臉色仍然蒼白,田青再次求饒,道:“我向你認錯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你沒錯,我怎麼能怪你。”陳松長籲一口氣,來到石壩上坐下。
田青乖巧地挨着陳松坐下,溫存地說道:“我知道你心裡苦悶,你就把我當成你知心的朋友,把悶在心裡的話說出來,這樣或許會好受些。”
“那也是這個季節……”望着月光下的大海,陳松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他和童文慧的過去。道:“也是在海邊,當時月色很好,風也很柔和,我們就這樣坐在一起,那是我們的第一次幽會——”
海邊,童文慧和陳松依偎着坐在海堤大壩上,陳松唱着“青春的歲月像一條河”的歌。童文慧靜靜地聽着,她特别喜歡陳松唱這首歌。也許正是因為這首抒情的歌,奠定了他們戀愛的基礎。當時隻有中專文化(警察學校畢業)的陳松,在基層局做個小幹部,而作為shìzhǎng的女兒童文慧卻已經大學畢業。但陳松的高大挺拔和剛毅,以及他的這首柔情的歌,撩起了她青春期的浪漫情懷。童國凱也很喜歡陳松,在他的撮合下,他們結合了。
婚後的生活是很現實的,不再有抒情歌曲般的浪漫了。由于經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加上從小在農村長大,陳松粗放的一面逐漸顯露出來,漸漸使童文慧感到失望。
“我們結婚是極大的錯誤!”一次童文慧哭着道:“我真後悔……後悔極了。”
“對不起,是我勾起了你痛苦的回憶。”聽陳松講述着,田青感動地說。
“不,小青,是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一片真誠,我不能接受你對我的感情。我不會給你帶來幸福的。我也不再敢對任何女孩子付出感情,因為我已經沒有了自信。所以,你剛才說的正是我的痛處。”
田青認真地說道:“你千萬别覺得我是一個很随便的女孩子,我對你的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很小的時候,常去市局機關大院玩,你也常到我家裡找我爸。一次,你還送給我一隻大白布山羊,到現在我還保留着。我覺得特别有意義。”
陳松問道:“為什麼?”
田青反問道:“我的星座是白羊座。怎麼,你還不知道?”田青頗感驚訝。
陳松說道:“我當時在街上偶然看到的,覺得挺好玩,沒想到這麼巧。”
田青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特意的呢!”田青好不沮喪,道:“算了,再說這些也沒意思。不過,那時的你一點不像現在這樣。你高大英俊,說話溫和,不像其他民警那樣粗魯。少女往往容易浮想聯翩,我就把你想得很完美,你是第一個走進我心中的那個人。那時我才十四五歲,這叫暗戀還是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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