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靜。”
危眠咬着牙,将布打了個結,咬牙切齒道:“迫孕?你這人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确實。”程燼玄平淡回答。
“這麼下作的手段,你不要逼我瞧不起你。”
“強迫她、囚禁她,就連嫁給我,也是我逼的。這種事,不算什麼。”
“呵,可以啊,你不給我,自有人要她,你能關到什麼時候?”
“想要,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危眠憋了半天,忍不住低聲咒罵。
“他娘的,這小姑娘也是倒黴,給你這條瘋狗咬緊。”
程燼玄不被他的謾罵影響,語氣和神态一樣平靜。
“在她面前,你最好閉緊嘴巴。”
“尹淵的事兒也不能說?”
“别說。”
“人總會知道的吧?和裕親王翻臉以後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付出這樣多還不想讓人知道,你在想什麼呢?”
“不。”
“你什麼時候讓他們師徒見一面?”
不知過去了多久,危眠才聽見他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不打算。”
危眠倒吸一口冷氣,心裡想着:活該人小姑娘不要你。
雖這樣想,他也不敢多嘴,“随你罷。”
夜深。
外頭響起陣輕微的拉開門栓聲,蘇蔓野趕忙閉上眼睛裝睡。
聽腳步便知是程燼玄,他舉着微弱燭光的油燈,腳步輕微細碎,由遠及近。
他把角落的椅子拉到床邊,将燈放在桌上,靜靜地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他轉頭吹滅燭燈。
四面昏暗,他繞到床榻的另一邊,淅淅索索似乎是将衣裳脫下。
從後頭環抱上來,将頭枕在她的肩上。
他的擁抱溫熱,四肢細長,她蜷起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下去。
她做了個夢,隻有聲音沒有畫面,仿佛近在耳旁,那聲音說,蔓蔓,求求你,别不要我。
她迷迷糊糊醒來,桌上沒有燭燈,身後也是冰涼。
一切都昭示着那隻是夢。
因為實在不得人喜愛,所以那些永遠也得不到的渴望就開始在夢裡長大。
蘇蔓野沉默了一會兒便起床,将頭發用手撥直。
随意披件長袍,剛走兩步,猛地磕到床邊的木頭椅子。
睡前,這椅子不在這兒的吧?
沒來得及細想,她已經抱着小腿癱在榻上。
狠磕到硬物的疼痛讓她想叫也叫不出聲。
屋外的門很快地打開,程燼玄從外頭走進來,步履飛快,“怎麼了?”
端着油燈,放在一旁,燭光将他那張好看的臉染上些溫柔的味道。
他半蹲在地上,掀開亵褲看她被磕傷的小腿。
蘇蔓野忙伸手捂着不讓他看。
“别動。”程燼玄一隻手将她兩個手腕都箍住,一隻手掀開布料。
她掙脫不開,隻好示弱,“你别看。”
“有什麼不能看?”
蘇蔓野聲音很小,“我不想給你看我的……身體。”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可以?”
“可就算成婚四年,我們也從未互表心迹,更不論坦誠相見。”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除了宮裡那次。”
程燼玄動作些微一滞,鬼使神差般地開口問,“我們大婚那夜,你有想過洞房嗎?”
“有。”她回答得很快。
“你想要的……是怎樣?也是這樣的糟爛……”
蘇蔓野搖搖頭,睫毛垂得低低的,“如果那夜你想的話,我不會反抗。”
程燼玄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不再說話。
蘇蔓野見他不回答,主動攀談:“我既被逼嫁給你,就已經做好這樣的準備,宮裡那次也是如此,不是我不願意,是因為你失去理智,太疼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下去:“我一個人在程家的時候,總是會做夢,夢到我嫁給你那日,其實……”
蘇蔓野的話戛然而止,程燼玄低着頭,問:“其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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