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十二年大敗路蘇,武帝命軍器監打造了一對特殊的令牌,聖筆朱批為‘此君令’,當中的一半賜給了功臣袁祁蓮,允他随意出入宮廷,以親王的等級為他劃下封邑,此外若是遇到戰時,這枚令牌還享有僅次于虎符的權力,可以号令三軍,調兵遣将。”
吳金聽得暗自咂舌,心說這豈不是直接封出了一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麼。
“當年群臣紛紛冒死死谏,說武帝是在撼動國之根本,幾天的舌戰打下來,才終于勸得武帝打消了後面的念頭,隻以便于公事的理由,強行留下了袁祁蓮随意入宮的特權。”
“這枚令牌在權力上的貶責,使得它在京師很是熱議了一陣子,但因為最後隻成了一枚無足輕重的通行令,京城的官員們當個笑話笑完就讓它過去了,很多地方的官員都不知道這事,百姓就更沒處聽說了。”
說到這裡,張潮古怪地看了江秋萍一眼,不曉得他是從何處得知的。
不過這些細枝末節不用在人前探讨,張潮收起好奇心,自己也疑惑了起來,他道:“當年平樂案發的時候,這枚令牌應該是被宗人府查抄了,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第64章都作院
“怎會出現在這裡,”江秋萍平淡地複述了一遍,腦筋飛快地運轉道,“我認為有兩種可能。”
“第一,有人運用手腕,從宗人府裡拿出了這一對令牌;第二,有人暗度陳倉,從宗人府裡将它偷了。這是結果,姑且先不論,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塊令牌到底有什麼用,以至于這些刺客甯願冒着偷盜府庫的風險,也非要将它帶在身上?”
所謂有因才有果,知辛覺得他恰恰說到了點子上。
這時令牌和槍身已經傳回了李意闌手中,他托着兩樣東西,心裡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
一樣是袁祁蓮的令牌,一樣的袁祁蓮鑄造的槍,要是早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這位故去的太仆有這麼糾纏不清的緣分,當年學藝的時候就該多嘴問問師父,那位素未謀面的鑄師大概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平生有哪些幸事,又是因為什麼英年早逝。
隻是千金難買早知道,當年師父沒有多說,李意闌也沒有多問。
不過李意闌心想,解戎既然是師父從鑄爐裡搶出來的,那他和袁祁蓮應當交情匪淺,不然進不了鑄師視為聖地的鑄劍堂。同理反推,袁祁蓮出了事,按照師父的脾性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師父應該多少是知道一些事的,比如認識袁祁蓮的個别部下和朋友,又或者知道那人死後葬在了哪裡。
隻是李意闌手頭沒有從息心觀帶下來的信鴿,要是想知道這些,就隻能千裡迢迢地差人去問,然而這一趟來去不下十來天,早就超出了辦案的期限。
雖然來不及,但稍後他還是會安排人去跑一趟,來日方長不可預期,他從來不是那種明知道結果不如意,就會頹然坐以待斃的人。
李意闌須臾之間就做好了決定,同時他又試着去想了想,奉天十二到十三年的時候師父有沒有說過什麼、出過遠門,又或者收到過誰的來信?
可惜山上的歲月在日複一日地埋頭苦練下變成了記憶裡一片撥不開的雲霧,因為未曾留意和事不關己,李意闌想了半天卻隻得來了一陣惘然,他暫時刹住回想将槍杆别進了腰間,接着去看那塊忽然出現的令牌。
由于沉思的期間,李意闌的指腹一直在令牌的紋路上無意識地搓碾,這使得他舉起令牌準備再次端詳的時候,居然在自己的指頭上發現了一條暗紅色的泥痕。
那泥痕色若黑紅,像是沒有幹透的血,李意闌眼底生疑,立刻将令牌換到另一隻手上,攤開指頭去加以分辨。
顔色近似的東西委實不少,諸如血迹、胭脂、礦料以及……
李意闌忽然一怔,眼神迅捷地在令牌和指頭上掃了一眼,見那令牌凹凸的角落裡不乏有些黑色的線狀垢塵殘留,心裡便像被點醒了一下似的通透起來。
他放慢語速地猜測道:“張潮剛剛說這令牌是一符兩副,湊在一起才能拼出完整的‘奉天’二字,那有沒有這種可能,這是拿來對暗号,确認雙方身份用的?比如我是其中一個持令者,隻有接到了印有另半塊圖章的書信,才會執行命令。”
“還有,道長你過來看看,這縫隙裡的餘塵,是不就是印泥?”
王敬元聞言起了身,一旁的江秋萍同時接話道:“有可能,這跟文人的藏頭詩是一個道理,隻有互通規則的人才玩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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