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權追究她的過錯,亦無力補償她的損失,更不想讓她卷入案件中來。
慕浱默許了我這一舉動。于他而言,紅甯之事對審查結果意義不大,還極有可能使事件愈加複雜——部下争權奪勢謀害主上遠比主上□□部下妻子反被殺來得好聽些,花君畢竟是由正統任命,正統丢不起那人;于我而言,那大概是一位幸運者對不幸者的悲憫與愧怍。
她離開時是個陰雨天,陰風怒号,雨絲飄灑,如剪不斷的離愁别緒。
我欲把手頭僅有的一點靈力給她,她卻分文未取,隻同我揮手作别,而後毅然踏上未知的征途。
赤血在一旁很是唏噓:“多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偏偏陷入污泥裡了?”
我亦歎:“紅甯先有悖人倫戀上自己的舅父花君,後又甘願為花君棋子助他除去英傑這個心腹大患,卻沒料到自己最後愛上了棋子。此等不智之舉,她落到今日這個地步亦不算冤。隻是可憐了英傑,戴了綠帽還背了謀反的鍋,最後還毒發身亡,未免太不上算了。”
“沒有辦法平反嗎?”
我怃然搖頭:“有些事,止于唇藏于心。這到底是樁不光彩的神族醜聞,若真要等真正意義上的真相大白怕要再上等好些年。”
待一切塵埃落定,我複折回大牢審理影憐,卻有一不速之客阻了我。
我帶笑與他寒暄:“攝政王,多日未見,别來無恙否?”
景合依照規矩給我見了禮:“托将軍的福,一切都好。”
寒暄畢,我擡手一指座位,示意他坐下。
他矮身坐了,低眉順眼,是一派恭順模樣:“蒙尊上與将軍不棄,家父謀反未遂本應判株連之罪,尊上将軍慈悲,不忍遷怒族人,還特許在下襲爵,合族上下俱感念不盡。”
我擡眼瞥了他一眼,隐去目中微露的冷芒:“哪裡,都是尊上慈悲為懷。”
我說完又覺好笑,慈悲為懷?這詞不是形容西天佛祖的?
他眉目不動:“在下近日聽聞尊上身體抱恙?”
我想起數日未見的慕浱,心裡莫名生了幾分煩躁:“尊上是前陣事忙累着了,想來不日便好。”
他似松了口氣般,點點頭:“那便好。”
我不願再耽擱時間,直截了當地點破:“攝政王來是有事要議罷?”
“在下确有一樁事想求您幫忙,”他轉轉手裡的茶杯,卻并不飲茶,“影憐也算同我一起長大,如今她雖有錯,卻并未成大患,不知将軍可否行個方便?”
我一哂:“攝政王怕是找錯人了。影憐謀害本将軍未遂,手中還有來曆不明的劇毒,想來在她身上尚有許多線索。另,她謀害正統命官本就是死罪,斷不可饒恕,你請回吧。”
他也不多言,面上更無一分訝異惱怒,向我行了禮照常出了大牢。
我漠然望了眼他遠去的背影,問赤血:“你可調查過他了?”
他肅容答:“已調查清楚了,他确與影憐青梅竹馬,情誼甚笃。隻是我調查得過于順利,還查出了他的不少醜聞,卻并無一點他并非原攝政王親子的傳聞。”
這倒是奇了,按理說景合也算好面子的權貴,斷無可能讓自己的污糟事滿天飛。頂級權貴如慕浱就把個人信息鎖得死死的,所以我當初調查時才探不出一星半點。而我這種平素不大在意風言風語的權貴之女也習慣于把私事封存起來,并不會過度透露給外界。這樣一看,景合竟是個放飛自我的形容?
可這又不妥當,這些傳聞中怎麼偏偏沒有他非原攝政王親子這一樁?
我想起慕浱的話,慕浱故意放出消息稱南昭被強行帶入宮闱送給攝政王,景合下一步馬不停蹄地趕去花宮對攝政王道北曜如何如何,言明北曜是慕浱派去的内奸,不得不防。種種迹象均已表明景和已知道南昭就是北曜,而他為了配合慕浱演戲從而洗脫嫌疑根本沒考慮稱謂有誤。
我初時聽不過以為慕浱隻是在稱謂上微做手腳,這才引蛇出洞。現在一品方回過味來。我是神尊幺女,慕浱再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決不會迫我,而慕浱用這等低等騙術試探出景合已查明我的身份,繼而對景合起疑。
誠然,景合暗中調查我無可厚非,意外暴露也可解釋為百密一疏,可他是如何得知我的真實身份,又為何刻意隐瞞自己非攝政王親生這一事實?
我被驚懼激得一陣揪心,感覺一張無形大網正悄無聲息地把我罩住。
我心底一陣難以遏制的恐慌,勉強定了神:“影憐怎樣?”
“并未審訊。”
“怎麼進度這麼慢?”我偏頭。
他撓撓頭:“尊上特地吩咐讓您親自處理。”
好嘛,慕浱就算請病假也還是将局勢牢牢掌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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