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夜未睡的還有李氏,一大早就叫來了春雨。
“她喝了嗎?”李氏坐在鏡前由着春雨梳頭。
“想是喝了,聽小廚房的秋桃說,昨晚銀杏和碧玺二人親自去煎得藥,煎好後又在年氏房裡待了好久才端着空碗出來。”春雨握着李氏的青絲邊梳理邊說。
秋桃是年氏剛進府時,李氏安排進年氏院子裡的,可惜秋桃入不了年氏的眼,隻能在廚房裡做個粗使丫頭。
“那昨晚喝了怎麼現在還沒動靜?”李氏瞪大眼睛盯着鏡子裡的春雨。
“主子,五行草不同于麝香和紅花,不會立即見效。它會慢慢侵入,直至把胎兒全部化為血水!”
“這般厲害!那什麼時候能全部化為血水?”李氏一聽到春雨這話頓時心安了。
“奴婢估摸是在明日。”春雨放下手中的木梳盯着李氏看,“主子,你真好看,就像月宮裡的嫦娥一樣!”
李氏也看着鏡中的自己,輕輕撫着臉頰:“我最早進貝勒府,那個時候爺還隻是一個貝子,一轉眼都十年了,我早已不再是當初爺口中那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了!”說完眼中的淚水也欲滾落下來。
“主子,不,你永遠都是那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你永遠都是,爺心中是有你的!”春雨跪在地上眼眶含淚。
這十年來,她是看着胤禛從當初對李氏的百般疼愛到如今的漠然置之,心中也很是難受。
再說常春閣裡,雖然年氏無恙,但是碧玺還是頗為擔心,整日都密切關注着年氏有無不妥,好第一時間請府醫過來。
一日下來都無事發生,連碧玺都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多慮了,直到用完晚膳後。
年氏有孕後,她的一日三餐自然是不會交給小廚房的人,都是由碧玺親自做的。這日晚膳照常是碧玺親自做好再送來,一路上都不曾假手于人。
年氏則在用完晚膳剛要漱口時,腹痛難忍,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往下滴,碧玺一看頓時心中一涼。
銀杏趕忙去傳府醫,碧玺則扶着年氏躺在床榻上,一時間長春閣亂成一鍋粥。府醫還沒來,年氏就覺得身下一熱,一看身下的被褥都被浸紅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碧玺一看,不好了,趕緊喚人去請穩婆。
沒一會銀杏就帶着府醫到了常春閣,穩婆也後腳跟着進了院子。看到穩婆的銀杏知道不好了,這個時候穩婆的到來,對她來說無疑不是滅頂之災。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隻有麝香和紅花才會導緻流産嗎?怎麼會這樣,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銀杏害怕得在院子裡轉來轉去。
她何嘗不希望年氏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年氏好了,她這個貼身婢女才會跟着好。如今年氏流産了,還是因為喝了她帶回來的藥流産了。怎麼辦,怎麼辦?一想到這裡銀杏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床榻上的年氏暈了過去,自是不知道腹中的胎兒已化成一灘血水。碧玺站在旁邊哭得像個淚人一樣,怎麼辦,主子對這個孩子期盼已久,如今這樣,主子醒了可要怎麼活?
已經流産了,府醫自是沒有辦法。如今隻能退避門外等穩婆處理,待一切打理完後,才進屋給年氏把脈。
“咦,怎麼會這樣?”府醫把着脈卻覺得與尋常流産後的脈象不一樣。
“敢問年福晉可有接觸與紅花、麝香類似的東西?”
碧玺自是不敢說服用了轉換成男胎的草藥之事,連忙說道:“并未接觸!”
“這脈象也确實不是接觸麝香、紅花而導緻的流産,那這是為何而流産呢?老夫真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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