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四周建好了圍牆,大家的感覺一下就變了。雖然隻是不高的木牆,但對比于之前簡單的栅欄,安全感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連晚上睡覺都安心得多,睡得更香。
第二天早上醒來,晨訓取消,大家不用趕着起床,有些拖拖拉拉地起來洗漱完畢。羅根熬了一大鍋粥,放在廚房,誰餓了就自己去舀一碗吃。連往常拖皮包骨起床練劍的盧卡也沒有聲息。桑樹則是日上三竿,才偷偷摸摸從阿柯房中溜出來。
現在有了獨立的空間,他們倆不用再跑到外邊去打野戰,估計昨晚戰況一定空前激烈。
锺離浩也好好休息了一晚,早上睡到自然醒來,洗漱完,喝了一碗粥,走出餐廳。清晨的太陽使高高的哨塔在村中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塔上一個身影正在四下裡了望。
他信步來到北邊寨門,順着木梯爬上寨牆,欣賞着自己和同伴們建造起來的防禦。目前,牆頭上的通道還沒有完全連通,還要有存放石頭、滾木和水的地方,接下來還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
小村已經初具規模。他一邊走,一邊思考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雖然不是最急迫事,锺離浩最想建的莫過于建一個煉鋼爐。現在要鍛造出好的武器和铠甲,各方面條件基本齊備,隻差好鋼。沒有質量上佳的鋼,用鑄鐵是不可能造出東西來的。而且有了鋼,村子的科技水平可以前進一大步,很多機械器件他就可以造出來。他一邊随意想着後續的計劃,一邊享受着清晨陽光中的假期。
然而,锺離浩想放假,卻有人不答應。了望塔上的警鐘響起。阿拉米德的聲音在響地半空中響起:“西南方向,有一大群人!西南方向有大群人,向村子沖來!”
“集合!”锺離浩一邊向房間跑,一邊大喊。夥伴們聽到鐘聲,都迅速換上铠甲,拿起武器,集中到廣場。
沒想到寨牆剛建好一天,就迎來了它的處女戰。
“阿拉米德、小不點、阿阿、佩琴、格林,你們五人上牆防守!”
“明白。”
“格林,這回你可以用弩。”
“好勒!”格林雖然已經練熟了刀法,聽到能夠随意用自己最心愛的弩,他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
“盧卡、皮包骨,你們倆負責機動,如果有敵人跳進來,就要靠你們倆消滅他們了!”
“放心!”盧卡拍了拍胸口。
“桑樹、史莉你們倆負責東面寨牆,滕古、羅根你負責西面寨牆。”
锺離浩迅速指派了每個隊員的任務。
“行動!”
所有人都奔向了自己的目标。
锺離浩跟着阿拉米德等人上了牆,向西南方向望去。羊背山的山坳上有一大群人向村子走來,距離隻有不到四百米。锺離浩約莫數了數,竟然有過百人。多半是聽聞這裡收割了一大片麥子,結夥來搶。
锺離浩所猜不錯。锺離浩一夥人的名聲在邊境地區傳開,流民們被打怕了,小股人不敢再來。然而馬上就要過冬,饑民們冬天裡更是缺衣少食。聽說這裡收了上萬斤麥子,甚至有傳聞說有幾萬斤。同時這裡的村民隻有十一二人。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在饑餓的驅使下,再夾帶着一些個人的野心,流民們忘記了恐懼。有人帶頭招呼串聯,聚起一百多人。人多,膽兒自然就大,大家渾然沒有了懼意,鬧轟轟地就向着這個大糧倉而來。
這些流民實際上早已經變成了盜匪。從神聖帝國出來時是普通人,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呆上一年,活下來的無一例外都是靠偷靠搶。
當這群盜匪看到前面村子被一道高牆圍住,都有些傻眼。二十天前還不是這樣,這下怎麼辦?
當然,彙聚了這麼多人,來都來了,不可能一聲不吭就散去。就算是銅牆鐵壁也要攻。
在衆人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中,盜匪們不管不顧地向寨牆沖來。
牆頭上,突然嗖一聲響,一支箭向人群飛來,盜匪們陣形密集,避無可避,一人應聲而倒。
衆盜匪看到有人中箭,沒有害怕,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加速沖來。
弩弦再次響起,又一人倒下。格林這次是放開了射,可以說從來沒有這樣爽過。有寨牆作掩護,他完全不用擔心敵人逼近跟前肉搏,放開了猛射。而盜匪人數衆多,目标巨大,特别是沖到牆下後,距離又近,不用抛射,加上格林的箭術确實有兩把刷子,在盜匪們沖到牆下時,已經有六人中箭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盜匪們開始有些慌張,但事已到此,也沒有退回去的理由。
盜匪們沒有爬牆的梯子,哪怕長一點的木頭都沒有一根。盜匪們沖到牆腳下,手腳并用,抓着木頭向上爬。牆高隻有三米,有力氣的人是可以爬上去的。他們借着助跑向上爬了兩下,一時間,木牆上挂滿了人。不過,大多數人爬不上去,都紛紛掉下。少數幾人助跑距離長,身形矯健的,蹬蹬幾步,還真抓住牆頭。不過迎接他們的是牆上嚴陣以待的巨劍和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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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手剛抓住牆頭,盧卡的巨劍帶着令人恐怖的風聲飛來,垛一聲,将一隻手齊腕剁掉。那人慘叫一聲,掉下牆去,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凄慘地嚎叫。
有一個動作夠快,在阿柯過來防守時,他已經一躍而起,就要跳上牆頭。阿柯豪不含糊,手中長柄大刀迎着他砍出,那人在空中哪裡躲得過,被長刀結結實實地砍在身上,慘叫聲中,那人在空中劃過一條斜斜的弧線,咚一聲,摔回到地上。慘叫聲也戛然而止,沒了聲息。
另有兩個能爬的人也得到相同的待遇,隻有一個見機得快,看到牆上寒光閃來,急忙松開抓在牆頭的雙手,雙腳一蹬,身體向後彈射開,四仰八叉地摔了個屁股墩,雖然痛得全身像是散架一般,總算是逃過身死的命運。
“搭人梯!搭人梯!”盜匪中幾個頭領大叫着。
盜匪們聚在一起,身體強壯的兩個人在最下,其他人踩着他們的肩向上,如此一來,他們已經快要摸到牆頭。後面再上一人,就可以爬上牆頭。
一時間,牆下搭起了十六個人梯,一齊向上爬。锺離浩等六人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他們勉力防住了其中的十一個人梯,但還是有五個地方有人爬上了牆頭。即使桑樹和滕讓趕過來幫忙,還是讓三人跳上了牆頭。接着又一下上來了七八人。
盜匪們士氣大振,齊聲呐喊:“攻進去了!攻進去了!”一時更是拼命向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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