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在身後的小幾上取下一方白布方巾遞給面前人,北豫自然明了其中意味。雙手接過面前之物,手上的動作都顫抖的有些不利落,張口已經毫無知覺的雙唇,就着方巾,将口中的玉珠吐出。
口中驟然一輕,人中以下的肌肉似是被切斷了與大腦相連的神經,久久的不受控制。舌頭恢複自由,卻攏不住口中不自覺收縮而泌出的涎水,垂首控制了很久,才将手中包裹着玉珠的方巾放置在一旁。
控制着聲音的溫度和力道,暄景郅右手輕點着桌案,語重心長的緩緩道來:“你想做好兄長,故而,不論我怎麼逼你,你也不願意殺了五皇子,既身為國君,你又不能将他放出。”
看着北豫的眼神,暄景郅頓了頓繼續接口:“所以,你認為,圈禁,是最好的法子。既可保全你為人兄的情義,又可全你為君者之責。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法子,是嗎?”
“是是!”控制着唇邊的肌肉,北豫囫囵的張口回答。
暄景郅雙眉一挑,對上北豫逐漸彙聚的眸子:“隻是,如今情勢,兩者你可有其一做到?五皇子今夜能夠被人擄走,若非自身配合,如何能夠不驚動其他侍衛,既是他自己想走,北豫,你又全的是何處的兄友弟恭?”
“如今埕齊于南蠢蠢不安,西北烏單國幾欲生事,朝中勢力分支節流,如此之況,倘若天子有任何閃失,内憂外患,你身為君王,自曉得如今國力到底幾何,如此,你以為大周可能撐得住多久?”
“家國之事如此混淆,身為兄長未盡為兄之責,不行管教之任,你的一片仁義深埋于心,教他如何知曉?身為一國之君,你如此罔顧江山社稷,如何對得起你北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我養你,教你,十載有餘,這便是你北豫做出的事?”
言及此處,話語已是極重了。北豫向來是個心思靈透之人,好鼓,從不需重錘。一張臉早已面紅耳赤,心悅誠服的叩頭下拜:“我請師父重罰。”
手指彈過,暄景郅似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隻是眉梢眼角依舊是冷意十足。他是天子的之師,是大周相國,至于,北豫那沒由來的試探,他卻沒有立場言明。意料之中的苦澀,意料之外的痛,隻是,他不後悔。
“嗯,你以為少的了你的嗎?”手指着塌邊,冷言:“趴下!”
之後的責打依舊觸目驚心,一下下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利落敲打的北豫痛呼出聲,皮肉不堪重責,一道道血口迸開的發青泛紫,腫脹的不成樣子,最嚴重處,已然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此時此刻,北豫腦中不是對往事的懊悔自責,更加不是擔心暄景郅是否依舊在怪責。身上心上,都隻有一個字:痛,鋪天蓋地的痛,痛的冷汗自額上流出一層又一層,痛的他幾乎想就這麼死掉。
這種沒有任何放水的責打,他根本不曉得能不能熬得過去,下唇咬的血滲的厲害,卻也根本抵擋不過身後的劇痛。意識模糊間,控制不住喉間的哀嚎,辨不清口中說了些什麼,隻隐約知道,他在求饒,哪怕下手輕一點,他甚至已然開始懷疑,今日被打死在這裡,也算了得清他一世英名。
暄景郅冷着臉不留絲毫情面的往下抽,全然好似聽不見北豫痛呼慘叫,直至後來,已是出于本能的躲避,每一次藤條帶着風掃下,北豫的腰身已是下意識的側向一處躲避,暄景郅索性用力按住北豫的後背,接連不斷的五六下重責迅速抽下。
足足五十下重責,道道都是不打折扣的力度,直至挨完最後一下,北豫一聲哀嚎昏死過去,暄景郅方才扔下手中的藤條。
待到再次清醒時,身上已經換過一套中衣,屋外的寒風呼嘯,倒是屋裡的地龍燒的正旺,身上覆着一層薄被倒也是正好,半眯着眼适應了許久,才能勉勉強強睜開眼看清房中的擺設,自己趴在床榻上,卻不再是那日受責的書房。
憶起前日受的責打與問話,慘白的臉上不覺就泛起了潮紅,想來,是師父抱他回房。翻開身後的薄被,強忍着痛回頭看向身後,入目的足叫他心頭滴血,裂開的傷口已經結成了暗褐的痂,明顯是上過藥的,臀肉卻依舊僵硬腫脹,四周也盡是一片青紫發黑。
咬着唇重新趴好,北豫勉勉強強頗為自嘲的笑:想來日後這幾日定要天天用藥酒揉開上藥,多疼啊,他怎麼就不記得,年少時在天子山,師父的錘楚竟是這般難捱。要不要再求求師父,讓他自行愈合吧,或者便繼續裝暈過去左右,他是一點也不想上藥!疼就疼着吧,總會有不疼的那一天,上藥這種事,他真的一點也不想!
正想着,門已被人從外面推開,看見暄景郅手上端着的一衆瓶瓶罐罐,北豫哭喪着一張臉幾乎要委屈到落淚。看着北豫的面孔,暄景郅也隻是淡淡的一句:“自己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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