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悻悻收回笑容,錯開王赦要吃人的目光,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他面前,讓他好好看着秦雲,沒想到反而刺激了他,如果秦雲出問題,那麼前面那些不耐煩的回答對他來說非常不利。
真是麻煩,這些東西還需要教麼?
“王局,王局......”王局耳朵裡裡響起一焦急又忐忑的聲音。
得,剛剛和秦雲哥哥通話還挂載在後台!他這才看見UI界面裡語音通話區塊還和一個号碼連接着語音。
那豈不是他弟弟的所有情況都被他聽見了。
“喂......秦空隊長。”他硬着頭皮回複道。
“王局,我弟弟沒事吧......”他聽得心驚動魄,醫生搶救的話一字一句鑽進後背,渾身發涼。
“我們會全力搶救。”王赦回複道。
“您剛剛說,需要我的幫助?”秦空焦急詢問道。
“是的,我們這些陌生人對于剛蘇醒的秦雲來說可能是本能的不信任,無法讓他敞開心扉,雖然已經調派心理方面的專家,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來配合我們。”
“我願意,現在就可以提交離職申請,或者直接回來!”秦空立即接受。
“不用,我和中央方面申請一下,情況特殊,他們應該會同意的。”
“謝謝,謝謝!”秦空繃緊的神經終于得到些許放松,顫抖的呼吸,忐忑的心緩緩落下,重複說着謝謝。
“那還請你等待消息,我這邊還要處理要緊事物。”
“好的,好的!我會耐心等待,對了王局,麻煩問一下,我父母情況如何,他們有沒有事?”秦空說完傳來咽唾沫的聲音。
“這個,關于你父母還需要你有心理準備。”
“......”
“您......說吧”秦空内心一下涼了半截,一種強烈不安和恐懼順着胸口鑽出來。現在王赦的話對他來說就審判前的宣告。
“你父親現在重傷昏迷,不過沒有你弟弟嚴重,我們正全力治療他。”
“爸......那,我媽呢......”他很沮喪,聲音沙啞。
“你母親,是那失蹤的百萬人員之一......”
“......”二人的通訊陷入良久沉默,那邊有東西摩擦的聲音,很沉默。
“好的......我知道了,請盡快讓我過去。”秦空咬牙切齒,如果在他身邊,可以看見繃緊肌肉的胳膊正用力摩擦眼前牆壁,拳頭捏緊貼實牆面按壓,後背顫抖。
他還無法相信,這個結果對他來說猶如利劍,刺穿了本就繃緊的神經。
電話挂斷,他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倒坐在地上,麻木感自内心散發,在腦海裡肆掠。
怎麼這樣,怎麼會這樣......如此虔誠的祈禱,換來如此噩耗。
他發紅的目光一凜,似乎想到什麼,站起身來拿起那個父母交給他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撥通的通訊碼。
“......喂,顧老,打擾了,我是小王,情況有些麻煩,但是我這裡有......”王赦默不作聲,撥通連接自己上方直屬領導的通訊碼,說出自己的要求。
“已經調遣了?怎麼會?行,我知道了,這裡的工作不辛苦,都是應該的,是,您放心,一定給中央滿意的答複,了解,這麼晚了顧老您早些休息。”接近十分鐘的溝通,王赦抹去頭上的一絲冷汗,态度誠懇的挂斷電話,如釋重負般倒在椅子上。
“呼呼呼......”大口呼吸,這顧老口中對自己的不滿,簡直就差從視野虹膜中沖出來了,自己貌似沒有得罪這位大領導吧。
他看向窗外的皎月,仔細回憶這些年工作是否存在差錯。
今晚的夜,有些許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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