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臨做事總是很認真,哪怕隻是拼個打發時間的模型,也專注用心精益求精。他幾乎不出聲,手指靈活翻飛着組裝着配件,沒一會兒就搭好了星艦的大框架。羅星弈被他的專注帶動,也不做聲地認真做着自己手裡的模型,偶爾會出聲詢問一下技術問題,兩人便讨論幾句拼接問題,聊兩句閑話,又投入各自手中的活中。小樓無人打擾,清幽安靜。桌前的二人分工拼着模型,桌邊的望舒給自己寫着新程序,還自作主張播放了一份古典鋼琴曲的歌單。輕緩柔滑的琴聲裡,兩人一ai各司其職,雖無言語,卻恍若未覺時間飛逝。他們很少很少會有這樣什麼都不用做的時間,暫時放下外面的事務和謎團,也不問前路,隻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偷來浮生裡難得的半日清閑。等兩人差不多拼好小半艘星艦,再回過神來,窗外夜色四合,晚飯的飯點都已經過了。羅星弈放下手中的模型零件才終于感覺到饑餓,但他懶得外出覓食了,就去小餐廳拿了些小蛋糕出來把晚餐糊弄過去。瞿臨并不像羅星弈那樣需要随時儲備糖類維持身體機能高效運轉,加上他也不愛吃太甜的東西,隻嘗了小半隻半熟芝士就不再進食,坐回桌前繼續拼模型。羅星弈見狀,不由問道:“瞿臨,你不會是打算今天一口氣拼完吧?”瞿臨看着目前的進度,特别從容地說:“天亮之前,應該能完成。”不用這麼拼吧……羅星弈試圖規勸:“熬夜不好。”“嗯。”瞿臨答了聲。羅星弈還以為他谏言成功了,然後就聽瞿臨說:“那就通宵。”“……”羅星弈規勸無果,隻好一起加入戰局,跟模型死磕個不死不休了。一開始羅星弈還在想,要是當年他學習能有這種廢寝忘食的精神,别說全國頂尖大學,就是世界頂尖大學估計都上得輕輕松松。但又想到天生癡人是勤奮不可得,遂平了心态,愉快拼模型了。這一晚兩人大概熬到了淩晨一兩點,作息時間規律的羅星弈實在扛不住生物鐘的睡眠催促,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中快要拼好的模型,回房睡覺。走前瞿臨還點着燈穩坐桌前,體力和意志力強成這樣,羅星弈不服都不行了。他捂着嘴打了個呵欠,拍拍瞿臨的肩,感慨道:“此子,可堪重任啊。在下隻能陪到這裡了,晚安。”瞿臨擡頭看了羅星弈一眼,見他眼裡浮了些血絲,便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他的手背,把他往樓梯方向輕輕一推,“睡吧,晚安。”當晚瞿臨究竟什麼時候回房睡覺的,羅星弈不得而知。隻是:對戰(上)格鬥室說是位于地下一層,其實不止。為了給中間場地讓出足夠的空間,它至少又向下挖掘了十米,形成了一個高大閉合的空間。進門還需下兩層階梯才能站到室内的合金地闆上。格鬥室已經被啟用,接下來兩個小時之内,泛着幽藍色光芒的透明室門将完全封鎖,除非緊急情況,拒不開啟。寬敞的室内被一道代表“禁止武力”的激光屏一分為二,中間的地闆是一塊圓形軟墊,兩頭梯台高聳,羅星弈和瞿臨各據一方,遙遙相望。擺滿兵器的牆壁被燈光照亮,放大加粗的“禁止選取”字樣覆蓋其上,壁罩緊閉。競技還未正式開始。望舒連通了格鬥室内的電腦系統,此時正通過高懸正中央的電子闆注視着分立兩頭的二人,莫名感覺自己像個倒數計時的解說員:“離比賽開始還有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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