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于我而言,恍如隔世。
我怔愣之間,哈利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
“你不提,我幾乎都忘了……”
塵封的記憶,再次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
“亞蕾克西兒誕下萊格拉斯的子嗣,便撒手人寰。暗精靈的體質終究不适合孕育精靈的孩子……他們的孩子,跟精靈都不沾邊,竟是人族……”
哈利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讓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萊格拉斯曾經幾次托人重金尋找你的蹤迹,替他的妻子續命……”見我眉頭緊皺,他趕緊補充道:“抱歉,我封鎖了消息……”
“沒有,你做的對。我不是聖母,也沒有承他的情。”我冷漠地搖了搖頭。
雖然嚴格地說起來,亞蕾克西兒跟我并不存在競争關系。
但萊格拉斯失去與我共度的回憶之後選擇了她,這一點,我始終如鲠在喉。
我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大度。
尤其是在知道她是潘西·帕金森的前世時,兩人的糾葛同樣經曆了兩世。
“他尋不到你的蹤迹,亞蕾克西兒早已不在世間。他獨自一人扶養一個人類男孩兒。”
“這個時候,你告訴我這些事是什麼意思?”
哈利從不說廢話。
與他相處多年,我們彼此愈發了解。
“如果你想回到萊格拉斯身邊,我可以幫你……”
“我在你心裡就這樣蠢嗎?他都跟别人有了孩子!”
“好了……總比守着我這個半入土的糟老頭子強多了……”他含笑回應。
“我可比你這個糟老頭子年長多了,難不成我是糟老太太?”
我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在極速流逝。
人類巫師的壽命比普通麻瓜略長,但也抵不過殘酷的自然規律。
他的手來到我的眉心:“再讓我最後一次努力看看……”
他的聲音沙啞,隻剩下一些氣音。
“别試了,沒用的……”
這些年,他一直在嘗試幫我化形。
“誰知道呢,或許這一次會得到梅林的眷顧也不一定……”
我的身體一陣灼熱。
伴随着熟悉的感受,久違的修長手臂和雙腿,讓我一時之間無法适應。
“看吧……雖然習慣了你獨角獸的模樣,還是精靈的樣子更好看些……”
他刻意說着俏皮話想要分散我的注意。
“你獻祭了生命力……”
冥冥之中,命運給予的所有饋贈,早已在暗中标好了價格。
“留着也會帶到土裡……”哈利原本壯碩的身形,突然變得骨瘦如柴。
“我已經霸占你許多年,是該物歸原主了……我後悔,應該早些嘗試這種方法,終究擔心你一旦變回去,就會離我而去……我與萊格拉斯沒什麼兩樣,都是自私鬼……
“歐若拉,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唯一能相信的,隻有你自己……
“别給自己潑髒水,我知道如何分辨是非!”
我堵住哈利的嘴。
“要是能早些将你變回來,說不定我們……”
他沒有說下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将他抱緊,俯下身去,在他幹涸的嘴唇上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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