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奎道:“大人,說真的,阿瑤失蹤之後的前兩年,大哥常來這裡,後面的幾年怕傷心,就很少來了。”
承琪和玉奴點頭,聽他繼續說:“我們讓阿婆,就是大哥家的老傭人每個月末上來打掃一次。”
承琪立即聽明白了童奎的意思,如果是月末打掃,距離上一次打掃至少有五到十天了,這屋中至少也得有些灰,但現在看來,這屋内可是一塵不染幹淨得很。
“會有其他人上來嗎?”
“不會。”童奎道:“平時這屋門是鎖着的,我們今天開了鎖進來的。”
玉奴問他:“誰有鑰匙?阿婆?”
“阿婆沒有,每次上來都問大哥拿鑰匙的。”童奎道:“所以我們覺得奇怪。”
承琪望着屋角的兩隻疊起來的箱子,上面還有一個可以開門的櫃子:“這裡面放的是什麼?”
“衣服。”童奎道:“阿瑤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在裡面。”
他打開櫃子,裡面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地。
“如果五年前的花朝節她是準備私奔的,她如何會不帶走任何東西?”
承琪疑惑地望着童奎:“當前的丫鬟還在嗎?”
“雲兒在兩年前嫁人了。”童奎道:“她長大了,也不能耽誤她。”
玉奴走到窗邊打開窗子,外面的空氣湧了進來,給屋子裡帶來了新鮮的味道。
靠着窗子,能看到辛夷花。玉奴伸出手去,觸碰到花瓣,目光一閃,看到花樹下有一人,正擡頭往樓上看。
玉奴定睛一看,正是傅懷義。
他轉頭問童奎:“傅公子經常來這裡嗎?”
女子内院,非親密之人,男子是不能入内的。
童奎道:“阿義從小就在童家,和阿瑤青梅竹馬的。”
“哦?”承琪凝神道:“他和童小姐也是自小認識?傅公子成親了沒有啊?”
童奎搖頭:“這孩子專心學醫,不想成親。”
承琪與玉奴眼神相碰,随即道:“明天請二掌櫃再去趟衙門,如果方便的話,我們還要問問阿婆。”
童奎道:“可以,明天我帶着阿婆去衙門,今晚辛苦大人了。”
回到客棧,承琪坐在床沿上發愣,玉奴幫他擦了臉,洗了腳,他都仿佛沒感覺似的。
“怎麼了?”玉奴脫了長衫挂在衣架上,又過來脫承琪的。
承琪皺了眉:“你有沒有覺得姓傅的人有些不對勁?”
玉奴道:“白天你說鐘玉京不對勁,晚上又說傅懷義不對勁。”
承琪拉住他:“我的感覺有時候很準的。”
玉奴手指按住承琪的鼻子:“你不是說辦案要證據的嗎?靠感覺啊?”
承琪道:“你老實說,你的感覺是什麼?”
玉奴轉身順勢坐到他腿上,拉過他的手讓他環住自己,承琪将頭靠在他的脖頸處道:“你說呢。”
玉奴道:“我有一個感覺,童小姐并不是真的私奔。或者說,她并沒有決定立即走。”
“因為她沒有帶走東西?”
“恩,你想,如果一個女子決定跟一個男人走,兩個人沒有生活依靠,她怎麼會不帶走家中值錢的東西?”
承琪用力摟緊了玉奴:“你說的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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