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清早顯得比較熱鬧。
突然發生的案子讓上上下下的官差都忙碌起來。至少看起來要比較忙碌,才不至于被少卿大人罵。
承琪的脾氣不好,難伺候。
昨天半夜李思賢的屍體被運回來,方省直從家中趕來,一看陳興臉色就知不好。
“公子發火了?”
陳興回道:“自然,讓我們看着人的,結果死了,氣得臉都青了。”
方省直湊近道:“聽說剛進宮和皇上喝酒,給皇上報喜要破案了呢,這下可好,嫌犯死了。”
陳興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又有何辦法?方寺正,卑職認為還是請您吩咐下去,早晨公子來了,大夥都有點眼力見,别惹惱他了。”
當承琪的馬停在衙門口,立即有衙役上前幫他勒馬,扶他下來。
剛踏上台階,隻見一人要往大理寺裡面沖,衙役攔住他:“你又來幹什麼?”
那人道:“我兄弟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怎麼也找不到,請大人幫我去找我兄弟。”
衙役趕他:“不是讓你去順天府嗎?大理寺不管這些。”
那人不肯罷休,站在門前大吵着不肯離去。
承琪皺起眉:“什麼人?”
身邊的衙役道:“大人,這個人說他兄弟不見了,非得讓我們大理寺去幫他找,讓他去順天府他硬是不去。”
“跟他說明白不就成了?别在大理寺門口吵。”衙役應着,承琪正要往門裡走,突然腿被人抱住,差點摔倒。
衙役立即喝罵,同時刀柄已經打到那個人身上:“大膽,趕緊放手。”
那個抱住承琪的腿不放:“公子,公子,我知道你是大好人,請你幫我找我的弟弟啊。”
承琪動彈不得,心頭生氣,但看到那人涕淚橫流,心中不忍,便道:“你起來吧,進去說說看,你兄弟怎麼不見了?”
“小的叫王六,我弟弟叫王小,我們兄弟倆人以賣柴為生。平日裡收了京城附近村民的柴運到城裡賣。”
叫王六的人跪在地上向承琪訴說。
“四天前,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弟弟就一個人推車進城來賣柴,沒想着一直沒有回家。”
他抹着眼淚:“第二天我進城來尋,尋遍了京城都沒有找到。我去順天府,官差大人說京城那麼多人,保不準他去哪裡賭或者逛窯子去了,可我弟弟不是那種人。”
他沖承琪磕頭:“公子大人啊,順天府不管小人才不得已找大理寺。”
“四天前?”承琪凝神細思,問他:“你弟弟長什麼樣?”
“我弟弟今年正三十歲,身強體壯的,長相普通,談不上難看,也說不上好看。”王六指了指自己的臉:“和小人長差不多。”
“個子呢?”
“比小人高一些。”
承琪的眼睛一亮:“來人,帶王六去殓房認一下無頭的屍體。”
兩個衙役走來:“跟我們走吧。”
王六惶恐地站起來:“大人,去哪裡?”
“去認一下,看看,不一定是你兄弟。”衙役安慰他。
但沒有多久,承琪就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嚎啕哭聲,他歎了口氣道:“終于明白了。”
“公子你明白什麼了?”陳興在旁問。
承琪瞪了他一眼:“讓你去尋那推柴車女子,找到了沒有?”
“卑職去了,但那屋子是空的,沒有人住。”
“怎麼可能?這京城寸土寸金的,怎麼可能空置屋子?再去,一定要找到那名女子,還有那輛柴車。”
承琪喊住正要走出去的陳興:“去找小紅,把她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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