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盡逞散兵遊勇的改造人,忽然改變了路數,對于嚴防死守的帝國陣地展開圍攻,從一開始的幾十人,上百人,到成千上萬。他們除了在數量忽然暴增,下手的狠絕程度也與日俱增。
數量和攻擊強度的增加,讓帝國的防守一時間如同虛設,越來越多堅守的人類陣地失守。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原本對帝國持有好感的改造人,在沾染上鼠人之後,忽然變得狂暴,開始像毫無感情的機器一樣屠戮人的性命。
随着時間都推移,這種感染漸漸有了潛伏期,人們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一個改造人,留在人類陣營的改造人受到懷疑,威脅,甚至是暴力的囚禁。
這讓很多未曾感染的改造人也有了仇恨的念頭,人類與改造人的陣營再次細分。
劉潭的每日工作是收到戰報,總和到一起再群發出去。了了幾次操作,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他吃不下自然食物,隻能猛灌營養液維持體力。
樂單的家人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失蹤,他的心态也出現了變化。
甫斂過來查看戰報時,樂單見到平靜的他,臉上還帶有不明顯笑意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他抓起一把戰報扔到甫斂腳下。
“你不是很有能力嗎?做點什麼呀!無數的人類死去,無數的改造人出生,你就是這麼做魔主的嗎?再也沒有人類的世界,誰會認你為主。”
甫斂卻不以為然,“這不是你們帝國人心心念念的進化嗎?”
一句話噎得樂單啞口無言,帝國貴族一次次放寬實驗範圍,恨不得包括所有的自然人類。
他也曾在年少輕狂時竊喜自己生為貴族,不必面對嚴酷的環境,同時也看不慣一直暴漲的改造人,他嘗試的改變失敗了,才在樂樂星上當一個獨自生活的星主。
“不,這根本就不能合為一談,帝國貴族的改造總會達成某種目的,他們改造人類,根本就是為了滅亡人類,他們不是為了某種有益的用處,而是為了死亡。改造他們不過是為了讓死亡來的更快,更加狂暴。”
樂單的反應大大超過劉潭的預期,為他捏一把汗的同時也隐隐期待起魔主的回複。
甫斂沒有勃然大怒,他的表情紋絲未變。
“恭喜你,終于看到了事件的本源。”
這句話一出,就連緊握雙拳的劉潭也松懈了下來,性命保住了。
可這話,魔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樂單:“您别賣關子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難道想要和帝國的貴族和平民們同歸于盡嗎?好不容易有了自由,他們還沒有享受人生。”
甫斂的計劃怎麼會向他們解釋,他看清所有的新增戰報後轉身離開。
樂單:“等等,我知道我力量很弱,但是請,請你記住我,如果有需要,即便獻出生命我也義不容辭,隻要人類能活,隻要帝國還有存在的一天。”
甫斂輕嗤一聲,繞過樂單離開了。
劉潭的拳頭狠狠砸向雙腿,他恨自己力量薄弱,恨自己就連為此獻出生命的勇氣都沒有,樂單先一步說出了他一直以來逃避的事實。
“你覺得魔主聽進去了沒有。”樂單癱坐在地上。
“有反應,應該是聽進去了,聽我說樂單,這裡是你的星球,你大可以選擇失憶,選擇冰封,繼續你……”
“繼續活在所有人都無憂無慮,外界一切風平浪靜的假象世界中嗎?”樂單踉跄着站起身,“劉潭,以前的我是這樣沒錯,現在的我想要做的僅僅是尋找觀衆而已,你看,若是沒有活人了,改造人會理解我的創作嗎?”
劉潭:“随你怎麼說吧,我敬佩你的話。”
果林中,樹枝沙沙作響,晨風越來越大了,四季如春的樂樂星上還未出現過這樣的天氣。
幸迎夢帶着疑惑從帳篷裡鑽出來,甫斂站在離帳篷很遠的地方,聽到動靜擡頭看她。
“早啊!”幸迎夢沒看見他應該拿回來的早餐。
甫斂回過神,沉下眼底波濤般的情緒:“還有要收拾的東西嗎?你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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