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俺這裡偏得很,沒啥好玩的!别讓他父母着急了!”
白祈擺擺手,一副無奈的模樣:“他才不聽我的。”
“那可咋辦啊!?”老人連連搖頭,須皆白的臉龐頓時陷入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白祈收聲沉思,仿佛認真思考了好一陣子,這才道:“爺爺想見北執,北執呢也想見爺爺,這其實是樁好事啊!不過,爺爺去京城那種繁華的都市,恐怕多有不适;那小子過來呢,沒有家長陪同,也的确危險了點……”
季夜看着自家小白一臉嚴肅又可勁忽悠的表情,不免有些忍笑。
“依我看,幹脆想個折中的法子吧,爺爺去我的小飯館住兩天,離懷山也不遠,開車兩個多小時就到!北執嘛,我與他家人打個招呼,親自接送下想必他的家人也不會有意見了。”
為了避免獨眼老人反悔,白祈說完後,特意問了句,“我是沒有其他辦法了,要是爺爺不願意,那隻能讓他們家将北執關起來了,省的偷跑出來惹禍。”
關起來?
獨眼老人下意識道:“别别别!我去就是了!”
白祈計劃通t!臉上浮起些笑意:“好啊,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正好開了車來,不如爺爺收拾收拾,今天就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小狐狸般的表情,明顯是有備而來。
獨眼老人後知後覺地……仿佛才反應出來有哪裡不對,奇怪地诶了一聲?!
白祈卻已站起身來:“要不,我幫爺爺一起收拾?!”
獨眼老人擺擺手,回味起剛剛的對話,笑着搖了搖頭……
罷了,小白的一片好意,他心裡清楚!何況,自己也是真的想念北北了……
三人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尤其是白祈,她做事向來以雷厲風行着稱!既然決定了要離開,便很快說服了獨眼老人收拾東西。
破舊的土胚房,寒風裂縫中穿梭而過,出些嘶鳴的凄聲。
這樣的屋子,能撐過今年冬天都是難事!好在借着李北執的緣由,将老人勸了出去。否則,真讓她眼睜睜看着老人住在這裡,恐怕不能安心!
獨眼老人沒什麼積蓄,一輩子辛辛苦苦,卻連攢下來的衣裳都是件件破損的!
還有床上的薄被,躺在冷冰冰的木闆床上,僅靠那一條單薄的被子……季夜看了,竟有些無法想象,老人曆年是怎麼熬下來的?
他帶的東西不多,幾乎所有行禮都很破舊,隻有一盞燈,完好無損,嶄新如故。
是白祈與李北執同做的花燈,用蘆葦杆子編的,當作北北打破老人馬燈的賠禮。
獨眼老人将燈小心地抱在懷裡,佝偻的背越顯低垂。
看着這一幕,白祈雙眸略酸,沒想到……老人會把一文不值的蘆葦燈保護得這麼好?!
回去的路上,她陪老人坐在後排聊天,季夜刻意将車子開得很慢,減少颠簸以免讓老人覺得不适。
然而,到底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到了山河小築門口時,獨眼老人已是疲憊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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