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說不上那會兒的感受,又見小女孩伸出手,似乎在求抱抱。
在這之前,即便是面對最冰冷的槍支、炸彈,她也從未有過那時的緊張感。
母親笑的很溫暖:“晚晚想讓你抱呢!這孩子,跟誰都不親,偏偏要你抱。”
白祈亦是頭一回見到母親的笑。
非常奇異的感覺,明明知道她們的開心均與自己無關,但那種溫柔的感覺,偏如毒藥似得,誘惑着她想要加入其中。
晚晚的手在空氣裡撲着,扭糖般往她懷裡鑽。
白祈抱着柔軟的一團妹妹,神色茫然,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笑了:“不能這麼抱妹妹的,要這樣……”而後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抱住晚晚,如何護着點妹妹的脖子。
曲晚晚被姐姐抱住,小臉上寫滿了興奮,一雙眼眨巴眨巴看着白祈,突然地,親了她一口。
“啵”地一聲響,櫻花般粉嫩的小嘴上還挂着口水。
白祈又懵了。
母親掏出手帕,先替她擦了擦,才又抹掉妹妹嘴邊的口水:“晚晚這丫頭,打小就喜歡長得漂亮的!上回林森帶着鹿鹿過來,也不見她跟鹿鹿親熱,也不知道是姐妹情深呢?還是她覺得你是最好看的呢?”
說完,約莫是怕她抱久了手酸,又将晚晚抱了回去。
誠然,妹妹離手的那一刻,白祈的心涼了半截。
晚晚不服氣,伸出手,還想讓姐姐抱。
白祈亦是毫不猶豫地,第一次,主動伸出了手。
母親卻道:“好啦,别鬧你姐姐,她還要去訓練呢!”
晚晚不知有沒有聽懂,那雙大眼瞬間蓄滿了淚水,看的白祈心疼極了。
她不自覺地開口:“母親,我可以……再抱抱妹妹麼?”
母親搖搖頭,眼裡雖是疼愛的神色,但看得人心裡生寒。
她說:“等你這幾日的訓練結束了,我再帶晚晚來看你。”
白祈哦了一聲。
從此以後,她的生命裡,便多了一個妹妹。
母親并沒有騙她,那以後,她的确偶爾會帶晚晚來見自己。等到晚晚能跑能跳以後,這丫頭更是經常偷偷摸摸地跑到訓練場來,好幾次差點被流彈射中,吓得白祈心驚膽戰的!
晚晚卻不害怕,見着她,便是眉眼彎彎的笑容,唇邊的小梨渦比吃了糖還甜。
可惜,後來開始打針以後,晚晚不知是被關住還是如何?鮮少露面!
當日在沙灘上,她與小夜談到外面的世界,知道外面的父母對孩子都很好。
白祈心裡便有了種非常難以形容的感覺!
父親和母親,對妹妹的确很好,就像小夜描述的那樣。
至于對自己……
她沒有多大感觸。
反倒是妹妹……她很喜歡妹妹!說到那句“他們對妹妹也是這樣”時,白祈的語氣并無羨慕或是嫉妒的情愫。
僅僅是覺得,原來如此?
但父母的寵愛與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她隻是……很在意妹妹罷了。
再後來,基地爆炸,白祈續續接觸了太多,當那些世俗的理念與自己的所作所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與對比,她數度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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