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跟父皇告你的狀,說你不好好練功,整天欺負我。”
蘇子穆話音剛落,便被蘇白拎着耳朵轉了個圈:“好啊蘇子穆,長本事了,敢跟你哥這麼說話了,你再說一個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快松手,我的好哥哥,好兄長,好太子殿下。”
看着那邊互掐的兩兄弟,程霖悄咪咪的挪到程淮煦身邊,很是得意的問:“怎麼樣,兄長,你弟弟我,是不是很聽話。”
程淮煦看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遞給他一把劍:“明天起,你跟二殿下一起練。都是14歲,同樣未開蒙,有你在,二殿下肯定會信心倍增。”
程霖呆愣愣的看着手裡的跟他差不多高的長劍,瞬間反應過來把劍扔在地上。
“我不練我不練!打死也不練!”
“好了,現在兩邊的弟弟,都不省心了。”
說完,程淮煦得逞的離開了。
過了半個月,聖上再次親自檢查了蘇白的武藝,這次沒有再斥責,但也沒有表揚,隻是囑咐程淮煦莫要顧及蘇白的身份,從嚴執教。
順風順水的日子并沒有過太久。一日,程淮煦正在兵部處理事務,卻突然被太監傳到了東宮。
本以為是蘇白有什麼事情,卻沒想到直接被領到了書房門口。
“皇後娘娘有旨,太子少傅程淮煦教導無方,在此罰跪三個時辰,好好反省。”
旨意來的突然,程淮煦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被兩個侍衛直接按着跪在了地上。擡頭往裡看時,透過門縫卻發現蘇白竟然跪在裡面,一旁還有被打碎的茶杯。
練武之人跪一會兒倒是不要緊,可三個時辰着實不短。
程淮煦一邊跪着,一邊偷偷打量一同跪在裡邊的蘇白。
【不想……我真的不想……】
【可我是太子……】
此刻蘇白還不知道,程淮煦也跪在外面。
【先生……】
【好想見你……】
【好想……】
【先生……】
【淮煦……】
蘇白的心聲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程淮煦耳中,他緊抓着衣袖,拼命不讓自己再去聽那些話。
可是,最後那聲淮煦,讓他徹底失去防備。
裡面一直傳來斷斷續續的心聲,程淮煦無力的跪在地上。他的身份什麼也做不了,無力感頓時湧上心頭。
這時,腦子裡突然又是一閃而過的畫面。
這次的畫面更模糊,隻能看清是兩個人。但話卻聽的很清楚,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你是帝國上将,我是帝國君主,我們都有各自的職責。”
場景繼續切換,還是那個聲音:“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們的身份決定我們的未來,我們沒有辦法。所以能否與我約定,當未來再出現無能為力的情況,當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放棄我們的第二種關系,隻當我們是君臣。可以嗎?”
每一個場景都是陌生的,每一句話卻又是熟悉的。那個說話的聲音,分明就是眼前之人,那語氣裡充滿了最深的絕望。
突然間,前方斷斷續續的心聲消失了,程淮煦也聽到了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最後一句話:“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斷不斷的努力,讓剛才所說的那種情況不去發生。你願意……和我一同努力嗎?”
程淮煦猛然擡頭,不顧一切沖了進去。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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