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臉上笑意一僵,有些尴尬。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必定會問一句他的身份。自己因為知道他是誰,所以從沒問過。
所以……他是不是懷疑了?
“你應該是個神仙吧”,蘇白想了想,繼續道:“别人看不見你的時候,我能看見你。而你在白天也能出來,所以不是亡魂。你能通過我設置的水罩防護,說明你會禦水,那必定是海裡的神仙。你還會飛,還能站在海面上,說明你不是海裡普通的神仙。那日你讓我照着你的樣子去畫海神像,這麼說來,你隻能是……海神?”
聿星河沒想到他能想的這麼多,一時有些驚訝。
“這都是你猜的?”
蘇白往他懷裡鑽了鑽,仰頭道:“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小白太聰明了,猜對了。”
“你真的是海神大人?”蘇白略帶意外道。
聿星河點頭。
“那你說我們上輩子關系不一般,我們上輩子是什麼關系?”蘇白故意問。
聿星河愣了一下,沒想到他能記得這句話,臉色暗淡了幾分,帶着些許酸澀把人緊抱在懷裡。
“上輩子,你是我的妻。但我沒能好好珍惜你,你生我的氣,然後離開了。”
蘇白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将他抱住,靠在他胸前。
“你是海神新娘,所以遲早會回到海神宮,想起曾經的事情。到那時,你會原諒我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上輩子,我愛你嗎?”蘇白問。
“我不知道。”
“我應該是愛你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生你的氣。”蘇白低聲說:“所以,你能跟我道歉嗎?我會原諒你的。”
許久,蘇白都沒聽到回答,以為他作為海神不能輕易向人低頭。所以想着,他能來自己就原諒他好了。卻沒想到一滴水珠,滴在了自己臉上。
擡頭時發現,聿星河流着淚一臉歉意的看着他。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本不想那麼做,那些也不是我的真心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蘇白擡手,替他慢慢擦掉眼淚。
“真的嗎?”聿星河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真的。”
“就算記起前塵往事,也會原諒我嗎?”
“傻瓜,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次,我沒有飲下忘憂湯嗎?”
見他呆住了,蘇白補充道:“我在人間生活十七年,就是為了等你來找我。隻要你來了,我便會原諒你。”
“我一開始就來了”,聿星河急忙解釋:“我一開始便來找你了,但正值天宮壽宴,我若不去,天帝便會降罪于整片海域。”
“我知道”,蘇白笑着捧起他的臉:“等你不及,我便去問了聿水城隍,他說你來找我了。”
“那我們……回海神宮吧,我跟你保證,不會再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人間繁華,有趣的事情甚多,我還想再多待一段時間。海神宮事務繁多,你先回去,一年後,我再去找你可好?”
聿星河搖頭:“再過幾日,便到人間三月桃花盛開的日子。你雖轉世,本質卻還是鬼神,是懼怕桃枝的。我且陪你渡過這兩月的時光,再抽時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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