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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剿匪是個好生意(第1頁)

由于道路都是偵查隊員選好的,雖然淩晨五點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但經過一個半小時左右的行軍,李壯友堂馬幫隊還是安全到達了老王山外圍。進入目标區域後,負責主攻和圍山的六百人迅速又安靜的展開,不到七點大家就到達了各自指定作戰區域。李壯是跟随繞路最遠那一隊主攻隊行動的。到了将要展開進攻的路口附近,李壯掏出自己的懷表看着指針,七點鐘,他命令信号花炮點燃升空,立時,這個土匪盤踞的大山四周就響起了一陣米涅槍的聲音。

李壯命令燃放信号花炮後,自己也迅速舉着盾牌端着槍進入了他選定的一個作戰位置。這個位置距離上山路口的巡邏土匪大約有三十丈。他沒有去跟其他隊員們搶在火堆邊歪歪斜斜的那十來個土匪,他的槍口瞄準的是火堆不遠處的一座木房子的大門。果然,隊員們一陣排槍過後,那十多個歪歪斜斜巡邏土匪再也起不來了,而木方子大門這時猛然打開,又有十來個手持長短武器的土匪一臉懵逼的跑了出來。李壯迅速開槍,當先一個看樣子是個小頭目的土匪被李壯一槍爆頭。等李壯裝好子彈準備再次開槍時,他才發現路口和小房子那裡都沒有了站着的土匪,看來,跟他一樣,馬幫隊員們很多也是準備着收拾那座房子裡的土匪的。

看路口土匪已經被收拾幹淨,這個主攻隊的總旗命令隊伍往山上突襲,經過路口巡邏點,手持大刀長槍的隊員們搜索了周邊并給打死的土匪補了刀。随後後續跟上的一隊二十人圍山隊員接管了這裡,主攻隊員們開始往山上進發。李壯雖然也跟着主攻隊行動,但他沒有親自指揮這支隊伍。看到已經占領了這個路口,李壯讓朱小峰給他安排的一個隊員又放了一支花炮,而這時另外兩路進攻方向的天空也綻放了兩支花炮,看來另外兩路也順利占領了路口。

朱小峰專門給李壯安排了四個身手靈活的年輕隊員,既保護李壯也幫李壯傳遞命令和做一些雜事,就跟秘書室那些秘書一樣。朱小峰、王二、馬飛、牛二也跟着另外兩隊主攻隊和三個圍山隊在行動,李壯也要求他們和他一樣,如果不是發現明顯錯誤,不要去幹涉隊正也就是百人隊總旗的指揮。

主攻隊員們一路搜索上山,沿途一些窩棚裡的底層土匪馬幫隊員們是見一個殺一個,毫不留情。但李壯發現前面隊員們搜索過的一座路邊木屋裡居然沒有屍體,但裡面的鋪蓋明顯還有溫度,李壯不由得有些疑惑。他讓一個跟随他的馬幫隊員撥燃了屋中的火塘,明火照耀下,他果然發現了端倪。在木屋一角明顯有腳印,但周圍并沒有其他腳印。他讓一個隊員小心上前搬開那裡的幾塊木闆,果然最下面有一塊有拉繩的木闆,看來這裡有地窖。

李壯沒有讓保護他的四個兄弟貿然行動,而是做手勢讓他們禁聲,又讓他們一人從火塘裡拿一兩根燃燒的木柴。他輕手輕腳挪到地窖口,然後猛地拉起木闆,一個洞口出現在他們面前。四個隊員迅速把燃燒的木柴丢進地窖,裡面立時發出被燙得哇哇大叫的聲音。李壯随即對着洞口說:

“你們自己把武器先丢出來,人再爬出來,不然我們可要丢更多柴火進來了!”

“不要丢,不要丢,我們自己爬出來。”這時洞裡有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回應。

很快,洞裡丢出了三把大刀和兩根長槍。一個隊員上前把這些武器踢遠了一些。李壯把米涅步槍背在身後,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柯爾特轉輪手铳對着洞口,四個隊員也把米涅槍也背在背後,一手盾牌,一手手弩對着洞口。接着大家就看到一個身材敦實,穿着一身破爛土黃民團服裝的土匪爬出了洞口,接着又是四個同樣穿破爛土黃民團服裝的土匪爬了出來。李壯看他們渾身上下沒什麼武器的樣子,就讓一個兄弟上前把他們反背手綁了起來。地窖中火光還沒熄滅,李莊看了一下裡面确實沒人了這才放下心來。地窖中還有幾口上着鎖的木箱子,李壯知道那裡面應該有不少财物,不過這時候不是收集财物的時候,也就沒有去管。李壯五人壓着五個土匪一路上山,到達上頂土匪的聚義廳時,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李壯安排三支進攻隊伍再一路搜索下山并通知圍山隊伍和看管騾馬物資的隊伍一起上山,并要求他們上山時所有房屋,樹叢,山洞等隐蔽地方一定要再仔細再搜查一遍。把漏網之魚和各種财物一并帶到聚義廳。他把自己在那座木屋裡面地窖裡抓住五個土匪的事情說了一遍,把他跟随的這個百人隊隊正給臊得不行。這個隊正立馬表示這次一定不會再有疏漏,務必保證把土匪一網打盡。其他兩個隊正也是立馬保證不會出現漏網之魚,随即離開開始行動。

而李壯、朱小峰、王二、馬飛、牛二等一衆馬幫隊高層則親自帶着十幾個隊員看守臨時關押在聚義廳旁邊一座偏房裡的三十多個土匪。這些被活捉的土匪現在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還沒審問,不知道那個翻天大王在不在裡面,兄弟們抓人的時候也不好好分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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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幾人持槍和手弩看守關押起來的土匪,其他人稍微清理了一下聚義廳,其實就是把土匪屍體擡出去先擺在外面空地上,然後稍微清理一下桌椅闆凳。李壯幾個高層則是先簡單幫幾個受傷的兄弟處理一下傷口,藥物都還在騾馬背上,他們隻能是用布條紮緊先止血。這幾個受傷的兄弟也是倒黴,從山下路口一路攻上山都沒受傷,就在最後攻入聚義廳時不小心挨了鳥铳和弓箭。不過他們也算幸運,沒傷到要害,都是不太嚴重的皮外傷。

山頂這片建築一看原來就是一個寺廟,不知道是早就廢棄了還是這群土匪來了之後強占的。這個聚義廳就是原來的大雄寶殿,瓦當下四個行書大字依稀可辨,不過裡面佛祖的塑像已經沒有了蹤迹,底座上現在擺着翻天大王的頭把交椅,看來這個姓範的确實想翻天。

李壯帶着一衆高層在大雄寶殿、三聖殿、文殊菩薩殿、觀音殿、五觀堂、僧舍等幾個地方轉了一下,又發現了幾個地窖和一批财物、兵器。等他們把财物兵器搬進大雄寶殿,時間已經接近正午。先一步趕到負責夥食的兄弟們已經把飯菜做好了,而搜山的兄弟們也基本上搜索完畢集中在了大雄寶殿外的空地上。

經過李壯的提示,他們果然在一些地窖、山洞、樹叢中等隐蔽地方又抓到二十多個漏網之魚,也搜集了三十來箱各種财物。把抓住的人員關押進一間偏房,财物什麼的下午再說,餓死了,李壯安排兄弟們先吃飯。

下午,一部分兄弟分開審問土匪,一部分繼續細細搜索整個山寨。經過審問和朱小峰确認,李壯終于找出了翻天大王,不過這個大王已經被打死了。好巧不巧的他被幾顆子彈打中了面部,一張臉被打了個稀爛,怪不得朱小峰和見過他的兄弟們都沒有認出來。不過山寨的二把手也就是軍師被活捉了。

據這個軍師交代,翻天大王叫範大山,原來是興義府防守大營的一個總旗,大概七八年前在防守大營聯合劉氏民團鎮壓白旗軍的戰鬥中,眼見朝廷官軍作戰不利,他帶着一批手下當了逃兵。開始他們是興義府一帶山區流竄作案,專門打家劫舍、攔路搶劫。幾年裡他們殺人越貨,奸淫擄掠的事做了不少。劉氏民團也圍剿過他們多次,但範大山運氣好,始終沒有被民團抓住。但他們在興義府待不下去了,大概五年前範大山又帶着一幫手下流竄到北盤江一帶,最後流竄到了老王山。這個寺廟原來叫老朗寺,因為周圍幾十裡都沒有人煙,寺廟已經廢棄多年。範大山一夥人流竄到這裡一看,正好可以把這個寺廟當做自己的老巢,老王山地名也好,于是就在這裡豎旗招兵買馬。匪幫對外就稱就叫老王寨,範大山自号翻天大王。

土匪營寨建立起來以後,這些年陸續有三百多勇營、民團、叛軍等殘兵逃兵加入,更後面也有一些周邊府縣的地痞、流氓、通緝犯慕名前來投靠。老王寨建立後,因為這裡土層稀薄,自己種糧食養活不了山寨,他們主要靠外出打劫為生。很快這群土匪就把老王山裡面原來的幾個苗族、布依族小寨子給搶殺一空。漸漸有了名氣後,他們有時也接一些髒活,就是收錢收糧幫人搶劫競争對手商隊、幫人殺仇人等等。以往他們的客戶就是大王山外圍城鎮的商人、地主、豪紳等,但這次一個成都府的客商找上門居然要他們去水城廳那邊石門檻山區打劫殺人。這個師爺說一開始範大山并不同意,但對方一出手就是五千兩,而且還承諾如果搶劫成功,殺人超過一百人還會有最少五千兩的酬謝,範大山就同意了。因為他們以前接這種活一般酬金就是一二百兩,超過五百兩的都沒有。

聽到這裡,李壯已經确認了就是費仲良想買兇對付自己,隻是很可惜還是沒有實際證據。不過這一趟也不算白跑,以後自己不管防守還是主動解決都有了方向,這樣以後應對起來應該就會輕松一些了。

到下午五點左右,整個審訊已經結束,審訊的結果讓李壯決定這批人一個不留。這些年,範大山這群土匪不光在外面搶劫殺害了上百人,還把老王山裡面原有的幾個土人寨子上百人也殺害了。老人、小孩他們是直接殺害的,男人隻要反抗和不加入他們的也都殺害了,加入他們的後來也成了殺人惡魔。而被他們擄掠上山的女人是最慘的,不光要給他們洗衣、找柴、做飯,還要讓土匪們輪流奸污,時不時的還要拳打腳踢。好幾十個女人沒有一個能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最後不是被打死就是自殺了。

下午六點鐘左右,活捉的六十多個土匪被馬幫隊員們處理了,加上被打死的兩百來個和石門檻弄死的七十多個,老王寨土匪徹底覆滅。

這次出兵剿匪在土匪寨子裡面總共搜出近三萬兩的金、銀、銅錢、銀票,還有幾十張虎、豹、熊、鹿等皮毛,還有估計是搶劫而來的一批布匹、食鹽、藥材等物資,裡面居然還有李壯友堂火邊子肉幹,另外就是七八石糧食和一千一百多斤各種腌臘肉。馬飛開玩笑說這比送貨賣貨來錢快多了,以後是不是可以多打打土匪為民除害。李壯隻好再次很鄭重的告訴大家,雖然這次運氣好隻有幾個兄弟受了輕傷,但就像前幾次一樣并不是每次都運氣那麼好沒人傷亡的。他不願意哪怕用一個兄弟的性命換一千個土匪的命,因為那些土匪不值這個價,想來兄弟們的父母妻兒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李壯再次告誡大家,我們不怕事,但我們千萬不要去主動惹事!

李壯很清楚這次能順利達到剿匪目标根本原因在于這群土匪戰鬥力低下,另外就是自己隊伍的武器優勢太大,還有就是老王寨并不險峻,攻擊相對容易。李壯可不覺得其他土匪有這麼好對付。再說,這年頭,當土匪的不一定都是壞人,隻要沒惹到自己,沒必要去剿滅人家。現在李壯隻需要應對好費仲良就行了,其他就不要多找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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