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姑娘後來顧念着搖搖晃晃呻吟抖動着的木樓梯,終于還是沒有膽量把那兩尊巨型箱子搬上二樓,而是塞進樓梯後的某個角落。師姐很善解人意地讓程溪溪上床睡覺:&ldo;晚上人多咱還不知道怎麼睡呢,趁現在沒人,你先睡着。我出門辦點兒事,晚飯時候回來。&rdo;程溪溪裡邊的衣服沒脫,直接栽倒床上。睡吧姑娘,别撐着了,都困得不行了!暖暖的陽光隔着窗子射進來,照在女孩兒的臉上。空氣中彌漫着陌生的晦暗氣味。昏昏沉沉之間,她夢見飛機上那奮力大哭的男娃忽然不哭了。她一回頭,那男娃的臉瞬間扭曲幻化成了她的小表弟,笑嘻嘻地說,溪溪姐,我也來美國了,跟你一起啊!她打了一個激靈,又感覺自己原來坐在宿舍的床鋪上,她的本科班班主任,拿着一打兒文件氣哼哼地跑到宿舍問她,程溪溪,你的論文呢,你的論文還沒過呢,你怎麼明天就要出國了呢?她又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一個人在筆直筆直的高速公路旁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狼狽不堪地走着。路兩旁是漫無邊際的野草,幹枯成毫無水分的金黃色的野草沒過了她的膝蓋。。。。。。她筋疲力盡的時候,一輛車沖過來,車窗上映出一張臉。好眼熟,好像是,好像是。。。。。。胤旭初?許久,程溪溪緩緩地醒過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表還是中國時間,她将手表往後撥了十五個小時,原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窗外依舊陽光燦爛,空氣中都翻滾着層層熱浪。夢做太多了,頭有點兒昏昏沉沉。她脫掉夾克衫,隻穿了短t恤,打開門走出房間。除卻自己腳下發出的負隅頑抗一般的噪音,房子裡貌似非常安靜。程溪溪來到樓下,在狹小的客廳裡站定。這棟房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孤魂遊蕩,野鬼飄零的老舊木屋。程姑娘之前以為這樣的房子隻可能被好萊塢用作電影道具,卻不曾想到藝術果然都是取材于人民群衆的日常生活。客廳牆壁給漆成浪漫的海藍色,擺了一隻長條布藝沙發,布藝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顔色。右手邊兒的角落有一隻單人沙發,後邊是個壁爐。壁爐早已棄用,隻看見上面貼滿了招貼畫、照片、明信片和便簽紙。事實上整個兒四周牆壁都貼滿了東西,還有粉筆寫得密密麻麻的英文句子,有些是她認識的詞,有些幹脆不認識。左手邊兒小櫃子上有一台布滿灰塵的舊音響,音箱隻剩下孤零零的一枚。音箱上邊兒挂了一面國旗,看不出來是哪個國家,但是國旗上印的那個著名的人頭她認識,切≈8226;格瓦拉,古巴革命家,相當标緻的一個男人。程溪溪忽然注意到長沙發後邊還有一隻大魚缸。姑娘凝視了半晌,終于确認魚缸裡的兩條魚竟然是會動的活物!啧啧,看來這房子沒廢掉,不是鬼屋,的确是有人住的。客廳連着廚房,她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廚房竈台上堆了一堆吃的包裝盒和用過的餐具。冰箱是很熟悉的白色款上下倆門,國内九十年代的普通家庭一般也用這樣兒的冰箱。冰箱上貼了一張a4紙,她定睛一看,原來寫的是值日表。值日表上名字五六個,這房子裡貌似還塞了不少人呐。正探頭探腦尋麼着,程溪溪忽然聽到大門吱呀一響。師姐可回來了,她趕緊走出去,擡眼一看。迎面進來的是一個光頭的白人男生。男孩兒看到程溪溪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嘴角上翹:&ldo;你是月蒙的朋友吧?&rdo;聲音友好而爽朗,程溪溪趕緊點頭,是啊。&ldo;哦,我聽她說了你們要來。很高興見到你!我叫jack。&rdo;男孩一步跨過來靠近她,伸出雙手,右手在上摟後頸,左手在下扶後腰,抱了程溪溪。這個擁抱貼得不緊,隻是打個招呼表示親熱。美國人不論男女見面都是這樣發騷擁抱的吧?程溪溪雖然初來乍到,但是美國電影和肥皂劇以前在國内看過不少,咱不能扭扭捏捏地露怯呐~~~jack繼續說着話,有一搭無一搭地介紹這個房子,房子裡的人,介紹自己在這房子裡住了挺久。她講話比較快,當然全部是英文。程溪溪能聽懂個大概,但是很配合地微笑着頻頻點頭,不懂也得暫時先裝懂,觀察形勢再圖後計。其實對方說什麼并不重要,程溪溪發現自己的心思很快被這人本身獨特的氣質所吸引。jack個子跟她一般高,頭發剃得非常之短,幾乎隻剩下一層青色的發茬兒,遠看就是一襲光頭。但是他挺好看的,程溪溪真心地想。這男孩兒的眉毛濃黑入鬓,眼睛大如黑棗,黝黑明亮,戴個金絲眼鏡。臉龐白皙細緻,下巴勾勒出很漂亮的棱角,唇線豐潤,唇色粉白。穿着一身黑,黑色的t恤裹着上半身,洗得已經掉色的黑牛仔褲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褲兜那裡還墜着個金屬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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