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是個月圓的夜晚,他們美教系甲班的一群人,齊約了他們在本班各自的學伴,一起到清華夜市請我們吃頓宵夜,電話來時,在左右無事、室友們又興緻勃勃的情況下,我答應了。
那是校門口的右側,在集合的時候,我們一下便認出了對方。
才看了他一眼,他那幹淨而斯文的外表已讓我印象深刻,接着,他的談吐、他的儀态、他的見識,他在我面前表現出的一切一切,竟讓我全深刻在心裡。直至後來,當我發現,在我與他說話,或接觸到他的眼神,而我竟然會臉紅心跳時,我就知道,我确定了一件事:
是他了,我一直在尋找的心中的那個人,就是他了!這聲音在我的心中不斷地回響,就是他了!
可是,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在我還沒向他表明心意之前,他竟然…。
知道這噩耗的那一剎那,傻住了,心猶如被彗星狠狠地撞了一個坑洞,止不住的淚水漫流滿面,成了彌天飛散的心碎。抱着他給我的最後一個禮物-阿尼,我痛哭失聲,看完卡片中的内容,更教我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他也喜歡我…,我們本來可以在一起的,可以和王子與公主一樣,過着幸福與快樂日子的。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再想,隻是徒增思念與傷心罷了…。
于是,我撒了個天大的謊言。
面對我唯一也最知心的網友-Terence,與他在網絡上的相處,一開始是那麼地平靜而自然,在我倆之間似無任何的隔閡,前所未有的輕松自如,是他給了我的感覺。可是,在我車禍的那個下午,這表面美好的一切,終于變調了。
是的,我要坦承,他所說的每一字一句,他所有的傾訴,我全聽見了…全聽進了我的心坎深處…。
他喜歡我?不行呀!他不能喜歡我呀!因為,那個時候,我心中的那個位置,已經有了另一個他,教我如何再去找個位置來,好把他給放進去呢?
難不成?真要我把心一剖為二?再各自對他們獻出我每半顆心的全心全意嗎?
我真剖了…。
兩個人的好都教我放不開手,被喜歡的心情,是幸福的;但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卻是痛苦的。這情形,直到我抱着懷中的阿尼,且了解我真的已徹底地失去他的同時,不得已地起了微妙的變化。
那學妹的出現,終于讓我認清了自己。
她全心全意地告訴我,她将全副的感情都投注在同一個人身上的心情。如果他傷心,她願意陪他落淚;如果他快樂,她願意陪他大笑;如果他生氣,她願意陪他咒罵,隻要能讨他歡心,她什麼都願意做。這換做了是我,我真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不行,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
下定這決心的時候,我笑了,我笑得好凄涼、好心酸,我笑我忘不了已逝的情分,我笑我不敢用真心去對待一個人,我更笑我竟犧牲了自己,使出各種善意欺騙的手段,隻為了去成全一個我不熟識的-有心人。
就這樣了吧,她對terence來說,才是最好的抉擇,才是真正的幸福呀。
我想,我會這樣做,除了成全之外,一方面…是因為我還是真的…很在乎他吧…。
望向屏幕,信中透發出的陣陣幸福味,濃得我思念的心,飄向那沒有方向的遠方。
拉開抽屜,裡頭是一封又一封沒有收信人地址的信,我找出張空的信紙,取了隻筆,寫下我對他的層層思念。
又有誰知他何時才能收得到呢?
< 每次想你,都讓我好孤獨,寂寞到心都發酸。尤其,是在這一人獨處的夜深人靜裡…。
早已不在的你,此刻,會在哪兒?我在想你,而你呢?
你也會在那兒想着我嗎…?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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