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看着杳,片刻才道:“若是旁人我自是不願,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打它的主意。可若是姑娘本身非它不可的話,某可以考慮。”
“當真給我?”杳聞之有些詫異,自認為跟這敬王不過就是幾面之緣,實在算不上有交情。
敬王又道:“就看姑娘願不願意,長途跋涉,随某去一趟雲金。”
姬無瑕道:“你想騙我杳兒跟你去雲金?”
敬王道:“隻是交換,你情我願,何來的欺騙?”
姬無瑕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編的,空口白牙,随你說呗。”
近侍氣憤異常,道:“主人養了那麼久的小白,疼惜得很,誰敢打小白的主意!
“現如今主人願意割舍靈犀角給這位姑娘,這還不叫有誠意嗎?我主人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會做到!”
敬王向杳道:“如有虛言,天可誅地可滅,姑娘可願信某一次?”
杳道:“我若跟你去雲金,恐怕這一路上敬王都休想太平。”
敬王道:“隻要姑娘願意,某定當舍命陪姑娘。”
杳嗤笑一聲,道:“王爺别說笑了,真要是舍得舍命陪我,何須在這周旋。”
敬王亦含笑道:“姑娘是聰明人,遠的不提,那就提近的,先與某一起出城,可行?”
杳道:“你是想讓我放你出城,救你一命。”
敬王笑而不語。
杳又道:“以靈犀角做為交換,我可以理解為是這個意思嗎?”
敬王道:“還有附加條件,這靈犀角需得姑娘親自到雲金取。如若你親自來,我便應你親自交到你手上,如何?”
姬無瑕在外面難得安靜,就等杳一句話。
杳思索片刻,對姬無瑕道:“上車,出城。”
姬無瑕聞言,也不拖泥帶水,看了一眼敬王的近侍,然後就一屁股坐在車轅上,把那橫眉冷豎的近侍往一邊擠了擠。
那近侍差點被擠下去了,氣得夠嗆。
還不待打馬駕車駛出小巷,杳又道:“你坐進車裡來。”
姬無瑕還想着,坐在車轅上,肯定還沒走出城門就會被狗賊現呢。
結果杳卻讓她坐進去,是不想被狗賊現嗎?
她想悄悄地走?
姬無瑕想,管她想怎麼走,就是今個心血來潮真跟這勞什子敬王去往雲金,她也照陪不誤。
她們本來就是出來找靈犀角的麼,現在有新的線索了,哪能放過。
于是乎姬無瑕一掀簾就鑽進了馬車裡,看了看敬王又看看杳,然後一屁股擠坐在兩人中間,跟個大老爺們兒似的,雙手撐着膝蓋,大刀闊斧的模樣。
杳神色自若,就是敬王縱然氣度斐然,可也眼瞅着有些不愉快。
姬無瑕雖然沒戴上回的男寵醜面具了,可她也實實在在是把敬王又摸又掐調戲夠了的人,眼下就坐在敬王身邊,敬王能愉快到哪裡去?
但敬王還是不失禮貌地說道:“姑娘随我同行,真的不用跟蘇相打聲招呼嗎?”
杳道:“這樣悄悄地走,我們能自由出入城門,沒有相爺追來,不挺省事的嗎?”
她擡眼看向敬王那邊,又道:“還是說不告知相爺,就達不到敬王的預期?”
敬王笑笑道:“某隻是怕姑娘不辭而别,蘇相知道了會擔心。”
姬無瑕道:“你既然這麼怕蘇槐會擔心,那要不别出城了,我們直接去找蘇槐?”
敬王看了看姬無瑕,姬無瑕一臉嫌棄,他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敬王道:“我在與姑娘說話。”
姬無瑕撇撇嘴,道:“所以我就不愛聽你們這種心機男說話,婊裡婊氣的,明明心裡樂翻天了,嘴上還一副為他人着想的樣子,虛不虛僞。”
敬王:“……”
敬王道:“邊上的位置還很寬敞,閣下用不着非要擠在這裡。”
姬無瑕道:“既然邊上那麼寬敞,你怎麼不坐過去?”
敬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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