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聽了忙回道:“妾身每日隻在屋裡做針線,連院門都極少出的,不敢給夫人惹事。”
李氏聽了把那庚帖摔她臉上罵道:“你不出院門都能把二丫頭的八字給别人去,要是出了大門我看整個府都能被你賣了。”
張姨娘忙把庚帖從臉上揭下來,往上面瞅了一眼,見上面寫着許家少爺的名字便細看了兩眼,和李氏笑道:“夫人快看,這八字極配的,想必是個好姻緣。”
李氏本來就氣,聽她這話,未免怒火中燒,揚手就甩了她一個嘴巴子。張姨娘入府多年,雖然李氏雖然不甚喜她,也罰過她禁足,但這樣當面打耳光卻是第一次,不禁羞的滿臉通紅。李氏畢竟是婦道人家,又嬌生慣養的,手勁有限,一巴掌下去張姨娘隻覺得臉上熱熱的,倒是李氏差點抻到手腕,采雪忙上前勸道:“夫人仔細手疼。”
李氏聽了便收了手罵道:“還不給我跪下,難道要我打你闆子嗎?”張姨娘聽了忙跪在地上哭天抹淚的隻說自己是為了二姑娘好,李氏本來心裡就煩躁,被她這一吵鬧更是覺得頭疼,忍不住又下去打張姨娘幾巴掌。二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就聽有丫鬟撩起簾子回道:“老爺回來了。”
顧禮從外面就聽見屋裡的哭鬧,心裡便有些不耐煩,進了屋子又瞧見李氏臉色鐵青,張姨娘跪在地上哭得滿臉鼻涕眼淚,臉頰上又有好幾個通紅的手掌印。
顧禮見狀喝道:“你們可還知道規矩?我一不在家就鬧成這樣。這大年下的又為了什麼打架?”
李氏聽了拿起庚帖給顧禮看:“老爺請看,這是張氏擅自給元容找的婆家,今天人家帶着聘禮上門提親來了。”
顧禮聞言忙拿那庚帖去看,果然上面有一男子的生辰八字,下面還同元容的八字一起批注了。顧禮見那男方的祖宗三代,無非是個土财主罷了,幾代都沒出一個讀書人。心裡不由得覺得厭惡,上前朝張姨娘喝道:“誰許你擅自把元容生辰八字給别人的,你存心想讓元容嫁不出去是不是?”
張姨娘忙哭喊道:“妾身聽說夫人要把二姑娘許給一個窮舉人,二姑娘從小養尊處優,妾身擔心她吃不了這個苦頭,便求人幫二姑娘尋了這個親事來。這許家少爺雖然不讀書的,但是家底殷實,又有丫鬟婆子還有好些個商鋪,二姑娘嫁過去就是少奶奶,有什麼不好?”
顧禮聽了罵道:“你越活越回去了,連個貴賤尊卑都不知道了,一個商人土财主,将來連個小官都做不得,就這就是你說的好姻緣?再者說,二姑娘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就是我不管,還有她母親操心,你不過是奴才罷了,哪裡就管得主子的事情了?”顧禮越說越氣,便揚聲喝道:“來人,把張氏拖出去打二十闆子,也讓她長長記性。”
話音未落,元容就掀了簾子進來,剛好聽見顧禮要打張姨娘闆子的事情,心下一驚,忙上前求情道:“這大年下的,姨娘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父親大怒,不如女兒替姨娘陪個禮,父親饒了姨娘罷。”
顧禮恨張姨娘仗着是元容的生母總是搞不清楚自己身份,正想滅她威風,哪裡肯聽元容說話,忙喝她道:“你堂堂一個小姐,也不知道尊卑了?她什麼身份?值得你來求情?”
元容見張姨娘滿臉羞愧,剛上過的妝糊了一臉,腮上還有好幾個手印,心裡越發心疼,不死心地還要再次替她求饒,李氏忙拉過元容到身邊說道:“這個事情不是你姑娘家可以管的,再縱容她,隻怕連你的名聲都沒了。”
元容聽了隻覺得這話沒頭腦,便低了頭去,正好瞧見桌上的庚帖,李氏看見她瞧那庚帖,便冷笑道:“你姨娘把你八字四處散哩,趕明隻怕全城人都知道你的八字了。”
張姨娘平日裡雖然忌憚顧禮和李氏,其實心裡最怕的是元容,她知道這陣子元容越發有些尊重,怕她心裡誤會自己,便想着澄清一番,忙拉着元容下擺哭道:“姨娘省不得你嫁那窮舉人,便給你尋了門好親事,大财主的獨生兒子哩,你快和你父親說說,就說不想嫁窮舉人。”
元容聽了長歎道:“姨娘糊塗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這件事,确實是姨娘逾越了。再者說,我相信父親看人的眼光,那舉人縱使現在窮些,難道以後還沒有發達的日子了?”
張姨娘忙問道:“那要是一輩子不發達呢?”
元容低頭看着張姨娘,一字一頓道:“那也是我的命。”
張姨娘聞言不禁連連搖頭,淚眼滂沱:“二姑娘,你從來不是這樣的啊?你不是想嫁給富裕人家嗎?”
元容歎道:“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不想再錯了,我讀了那麼多年的佛經,如今才明白: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強求自己得不到的,隻會讓自己淪為笑柄。姨娘,你這不是為我好,而是害了我哩。”
張姨娘哭道:“姨娘是為了姑娘好,姑娘替姨娘求求情罷。”
元容拽過裙擺,轉身和顧禮、李氏行了一禮:“女兒身體不适,先行回房了。”說着也不理張姨娘的哭喊,扶着丫鬟回了自己院子。
張姨娘眼見着元容對自己不管不顧,更是哭個不停,李氏聽了心煩,便和顧禮道:“大年下的,讓她哭個不停倒是晦氣,索性罰她禁足,也不打她,算是全了二姑娘的面子。”
顧禮哼道:“她算什麼東西,二姑娘和她有什麼關系?你也是糊塗的,打了她怎麼就折了二姑娘的面子了?”
李氏忙陪笑道:“這回是我說錯話了。”
顧禮歎道:“罷了,大年下的,不打就不打了,罰她三個月禁足罷。”說着對張姨娘喝道:“看在夫人給你求情的面上,隻罰你三個月禁足,你好生在院子裡閉門思過,若是再不知道規矩,我便趕你出門,你可聽清楚了?”
張姨娘忙磕頭哭道:“妾身聽清楚了。”
元容大婚
過了年,出了正月,林家便上門提親。因林學剛今年要參加會試,顧禮也便沒幫他尋出身,隻囑咐他安心複習。因顧禮今年要回京述職,李家也幫他把關系上下打點了,極有可能調回京城,顧禮便想着盡快讓元容成親,以免耽誤回京的行程。
因時間緊促,元容成日在屋子裡繡大紅嫁衣,李氏也忙着準備元容的嫁妝。因古董字畫之類的一時間不好尋覓,李氏便從自家閣樓裡找了一些出來。又叫人來新打幾匣子首飾。其他東西都好置辦,隻是那家具卻來不及打,登時把李氏愁的不行。
南京李肅楓聽說妹妹為給元容置辦嫁妝發愁,便叫人送信來說:“前些日子叫人新打了一套朱漆泥金雕花的家具,拔步床、三屏風式鏡台、櫥子、椅子、提桶一應俱全,昨日剛完工,不如就先給元容用罷。”
李氏忙回信道:“哥哥打的必定是好東西,隻是給她做嫁妝用太過奢侈了些,還是另外尋些罷。”
李肅楓看了信隻叫人把那些家具送了來,并回信道:“也不值那些銀子,你另外尋又花費功夫,趕緊把元容嫁妝辦完,你好忙元秋的親事,沒得為了她耽誤了正經事。”
李氏聽了隻得收了,元秋正好那日在上房,聽說家具到了也笑着要去看。李氏隻得帶她去了,元秋見那拔步床,便笑道:“東西都是極好的,隻是也不知道林家是否擺的下。我聽說林家房子極小,母親不如陪送她個宅子,面上也好看。”
李氏笑道:“她的嫁妝是有數的,你舅舅打的這套家具給她都過于奢侈了,更别說宅子了。”
元秋道:“左右我們也要回京了,就把那新些的小宅子給她一個,省的她到林家住不慣,鬧出事來,倒顯得我們家沒有教養一般。再者說,她在杭州嫁了,我們卻要回京城,以後她也杭州也沒有娘家照應,多給她留些嫁妝,以後遇到什麼難事也不至于沒有法子。依我說,那些好看不實用的東西可以少些,多給些銀兩倒是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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