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軍醫來看看吧。”親衛吓得要哭。
梁檢擡手截住他的話,心口還是憋悶的慌,但四肢的力氣回來了些,自嘲地想想,大概不是氣得就是累得,睡一覺就好了。
“我歇一會,你出去吧。”他撇開親衛想要攙扶的手,猶自走到床前,隻退了外袍,和衣躺下。
親衛不敢打擾他,放下床幔便出去了。
葉翀趕去風陵關巡視流民安置情況,回到大營時又錯過了晚飯點,随口問了一句郡王親衛,得知梁檢宿醉頭疼在歇息,當即回了兩個字——扯淡!梁檢是拿酒當水喝的老酒鬼,酒壺跟長身上似的,葉翀自從跟他東奔西跑,就沒見他醉過,昨晚那點量,漱口都不夠,宿醉個屁。
葉翀将馬鞭扔給親兵,一掀帷幔進了大帳,帳内僅點着一隻半死不活的桌燈,燃得搖搖欲墜,床幔低垂下看不清動靜。
葉翀一身寒光甲胄,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一指勾起床帳,見梁檢和衣側身而卧,似是醒了,模模糊糊地看了他一眼。
“殿下,臣将你吵醒了?”葉翀索性将床帳拉開。
梁檢睡得并不踏實,心事翻滾,雜七雜八想了一堆,比不睡都累。
他心口像壓了東西,呼吸起伏下,牽扯似的鈍痛,便翻身枕着手臂,調出個散漫随意的姿勢,拍了拍床沿,示意葉翀坐過來。
葉翀一身冰涼的鐵甲,并不想離得太近,然而昏黃搖曳,逼仄幔帳,恍惚中那些遺憾自負的時光,浮光掠影般一一閃現,柔軟地推着他不由自主地緩緩坐下。
“外面又下雨了?”梁檢嗅到他身上清洌的土腥味。
“這邊沒下,風陵關還在下。”他們來那日的暴雨轉小,斷斷續續地居然還在下,大有把攢下的年月全下完的架勢。
“别再下的發水,那可就更熱鬧了。”梁檢一腦門子破事,蘿蔔不怕泥多地叨咕一句。
葉翀被他氣樂了,“殿下您能稍微盼點好事嗎?”
梁檢突然支起身子,捉着他的手腕向前一拽,腕甲冷如鐵石,手指黏上去瞬間失了溫度,“不如将軍求求我,我也考慮考慮,說兩句吉利話如何?”
葉翀甲胄在身,又硬又冷,生怕砸着他,向前一撐攬住他的腰側,體溫透過單薄衣衫不輕不重地貼在掌心,撩撥心弦。
一陣金蟬香撲面而來,比前幾日重了許多,葉将軍覺得有點頭暈,不知今夕何夕地閉目歎了口氣說道:“阿越别鬧了。”
梁檢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像小時候那樣,蜻蜓點水般在他削薄的唇尖上啄了一下,喃喃道:“平雲,你叫我什麼?”
葉翀心猿意馬,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擁入懷中,手臂緩緩收緊,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的金蟬香,微微喘息道:“殿下是我的阿越。”
重逢以來,葉翀從來沒有叫他乳名,人前人後都規矩冷靜地持着臣屬禮節,在他心裡阿越和殿下是不得已割裂的,阿越是親昵于心的戀人,而殿下是護在懷中的珠玉,不可接近亵渎,每一寸都隻能是美好的記憶。可人心隻要動了念想,哪能不生欲望,天外白雲都想揪下來放在身邊,何況本就是慕戀成癡之人?葉翀心中那道尊卑禮教的防線,如疾風驟雨中的一盞破油燈,倏得一下就滅了。
将軍的鐵甲太硬,箍得梁檢雙臂發麻,卻又舍不得離開,直到把心口那塊的甲胄都捂熱,才伸手在那堅硬如石的背心輕柔地拍了兩下。
***
過了僅僅一天,兩個雜毛老道就因中毒過深,一命嗚呼。
胡未遲知道,此毒無解,一咬牙,虎狼之藥輪番上,配合鄢家獨門銀針,終于把命懸一線的盧钊弄醒了,但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左右就這麼幾日時間。
梁檢和葉翀匆匆趕來,帳前迅速被親兵封鎖。
他們先和外間的胡未遲打了個照面,問了盧钊的身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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