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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頁(第1頁)

小莊聽着這暖的入心的聲音,卻哇地哭出來:&ldo;我不要,說好了不分開,就是不分開!&rdo;成祥擦擦她的淚:&ldo;小莊……唉……小莊……&rdo;他低頭親親她的頭,&ldo;我求你,不要哭啦……&rdo;小莊微微定神:&ldo;是皇帝哥哥讓你去的?我進宮去求他,求太後……&rdo;成祥輕輕掩住她的唇:&ldo;噓……&rdo;小莊睜大眼睛,無聲淚落:&ldo;你為什麼……&rdo;成祥道:&ldo;我知道那個母親不是故意扔下那可憐的孩子……這就已經足夠啦!我不想讓她難過……&rdo;他向着小莊竭力一笑,眼中的淚掉下:&ldo;你也幫我守着這個秘密,好不好?&rdo;小莊淚如潮湧,張手将成祥抱住,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成祥下午便要啟程出龍都,小莊卻并未相送,季玉蘭抱着小虎子,一路送出城去,成祥抱着小虎子,便對季玉蘭道:&ldo;二丫頭,我不在,小莊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哥哥把她好好地照顧好。&rdo;季玉蘭淚流不停,哭着說:&ldo;你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莊姐心裡想要的是誰,好不容易才回來幾天,又走又走!&rdo;成祥抱了她一把:&ldo;你乖些,回去後可千萬别哭了,省得又惹小莊也難受。知道嗎?&rdo;季玉蘭哭道:&ldo;你當我愛哭嗎?我忍不住有什麼法子?&rdo;小虎子看着這幕,雖不知發生何事,卻也有些凄惶,沒了笑容,烏溜溜地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成祥仔細把小虎子看了會兒,在他臉蛋上親了口:&ldo;小虎子啊,爹爹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不要哭鬧,你娘親有時候不開心,你要逗她開心,你是小小地男子漢,要保護娘親,明白嗎?&rdo;小虎子張口,卻呀呀地不知說什麼。傳令官過來報了時辰,成祥把小虎子交給季玉蘭:&ldo;我要走了。&rdo;他看一眼來送行的安甯侯,永平侯……齊煥,解廷毓諸人,轉身欲上馬。永平侯忍不住奔過來:&ldo;成大哥,你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該上戰場啦,你帶着我,也多個幫手。&rdo;成祥低頭看他,在他的頭頂摸了一把:&ldo;行了,知道你有志向,不過……還是再過兩年吧,遲早輪得到你。&rdo;安甯侯紅着眼眶:&ldo;成大哥……&rdo;成祥把兩小抱入懷中,才又松開:&ldo;都回去吧……&rdo;成祥吩咐了聲,卻聽解廷毓道:&ldo;成兄……&rdo;成祥回頭,解廷毓在懷中一掏,掏出一柄匕首,道:&ldo;寶劍贈英雄,這其實算不上寶劍,不過是我的防身之物,今日送給成兄,雖然知道你多半用不上,卻聊表心意。&rdo;成祥認得,這匕首正是那次解廷毓小巷遇刺,他藏于掌心出其不意殺死數名刺客的利器。此刻他竟舍得贈與他。四目相對,成祥一笑:&ldo;少卿還是這般文绉绉的。&rdo;解廷毓也随着一笑:&ldo;要平安歸來。&rdo;成祥一點頭,終于翻身上馬,打馬而行。馬兒得得往前,季玉蘭已經哭得眼睛模糊,她懷中的小虎子卻一掙一掙地,往成祥的方向探身。季玉蘭抱緊小虎子,碎碎念哭道:&ldo;你爹爹要上戰場了,小虎子……&rdo;小虎子伸出小手,仿佛要把成祥招回來,嘴唇動着,竟含糊叫道:&ldo;爹……爹爹……&rdo;季玉蘭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看向小虎子,卻見小虎子望着成祥離開的方向,咧嘴哭道:&ldo;爹爹,爹爹!&rdo;聲音從含混不清到無比清晰,從小到大。季玉蘭痛心徹骨,抱着小虎子往前追了兩步,望着成祥的背影叫道:&ldo;虎子哥,你聽見了嗎,小虎子會叫爹了!虎子哥!你回來啊,不要去了!&rdo;馬上那人身子一顫,馬兒腳步也随之一停,他似想要回頭,卻最終沒有回頭,反而一抖缰繩,&ldo;駕!&rdo;飛快地打馬離開!季玉蘭哭的雙腿發軟,跪在地上。小虎子也随之哇哇大哭,安甯侯已經忍不住,轉頭擡袖擦淚,永平侯紅着眼眶低下頭,語無倫次地罵:&ldo;他娘的,他娘的!&rdo;解廷毓走上前,扶住季玉蘭,齊煥本要上前,見狀便停了步子,凝視成祥離開的方向,目光之中,憂慮,欽慕,懊悔,痛楚……諸色交織。成祥帶兵離開,也仿佛把漫天陽光也都帶走了,一連數日,龍都裡陰雨綿綿,一直下了半個月。自打成祥離開,太後常常想起那個奇異的青年……她起初見面,是厭惡他的,後來知道他是引小莊無形的罪魁禍首,更是恨不得殺之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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