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早卻不惱,微微一笑:“那夫人的意思,是任由别人用下人來羞辱我,我也該一言不發,忍辱吞聲,這才叫好教養?”
“你——”林夫人氣急:這的确是她剛剛做的事,而且因為她家公公身份高,她從來不認為這麼做有錯。如今被宋早一步不讓地當衆點出來,頓時難堪到了極點,她惱羞成怒:“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秦老夫人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聞聽此言,皺眉看了林夫人一眼。
“哦?難道我不是在跟林夫人您說話嗎?”宋早故作不解:“莫不是林夫人有什麼其他身份是我怠慢了的?莫非您還是位诰命?”
這一問又戳到了林夫人的痛腳:她夫君讀書不成,蒙林相的蔭庇,到了禮部為官,如今熬了多年,也隻是個從六品員外郎,連為妻子請封的權利都沒有。她如今打着相府的旗幟行事,早忘了,自己也隻是個平頭百姓罷了。
棗兒來回看着林夫人和宋早,大為佩服。她雖然不能完全懂她們倆的對話,但誰處在下風她還是判斷得出來的:早兒原來這麼厲害的,不用她出面就能把對方氣得半死,太牛了!
“你身為閨閣女子,卻帶着一匹這樣的瘋馬出門招搖,怎麼不是‘粗莽之人’?”林淑賢看到明明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自己半點事都沒有,又神氣起來的棗兒,忍不住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她隐隐得意:就是這個道理!自從那武夫回來之後,京裡的姑娘都瘋了似的,個個哭着喊着要去學騎馬,還有更瘋的,就像這個丫頭一樣,弄一匹跟那武夫一樣的馬回來招搖過市!哪裡有一點姑娘家貞靜自愛的品格?
前兩天還起了興緻,想找棗兒去自己院子玩的秦老夫人:“……”
“哦?”宋早眼神銳利起來:“林小姐,如今京裡起碼半數以上的閨秀都在學騎習騎射,你是想說這些姑娘都是粗莽之人嗎?”
“我,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林淑賢張口結舌,她再傻也知道不能承認:不然傳出去,她不得得罪一京的女孩子?
傅蕙瑩看得神清氣爽:她為什麼不敢惹生氣中的宋早?看看林淑賢現在這樣就知道了!
秦老夫人暗中搖搖頭:她先看中林淑賢,主要是看對方雖是相府出生,但父親資質普通,且祖父即将退下,她出身清貴,教養當是不錯。等她祖父退下後,家族裡就沒有什麼能人了。這樣,兒子妻子的身份不會太高惹到皇帝的眼。而且林家以後需要仰仗秦家的多,這樣,也不必擔心林小姐嫁給兒子之後會有别的官宦小姐特有的傲氣。
秦老夫人也是将門出身,早年在邊塞長大,騎馬射箭并不在話下,林淑賢話裡對京裡姑娘學騎射的看低,讓她隐隐有些不悅。
先前她在别處見了林小姐一面,隻看出對方是個寡言腼腆的小姑娘。但她寡言是寡言了,卻既沒有眼色不知道得理讓人,在場面上的機變能力也太差。這樣的兒媳,能撐住侯府嗎?
秦老夫人在心裡對林小姐打了個叉,但作為在場除了林夫人之外的長輩,她不能太讓對方難堪,隻好出來打了個圓場,道:“這位小姑娘,我看林夫人和林小姐隻是一時氣急,并不是有意說你們粗莽。大家如今也算認識了,隻是一點小小矛盾,不如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秦老夫人這個台階遞得太及時了,林夫人也覺出了在宋早手裡讨不到便宜,很有眼色地沒有拆台否認。
宋早本就不是個得理不讓人的性子,她立刻就坡下驢,還爽快認了錯:“原本就是我的馬惹出的風波,倒擾了兩位夫人的興緻。荷花,去吩咐一聲店家,讓他們給兩位夫人的包廂送一份八寶蜜餞攢盒,當我賠不是了。”
這回秦老夫人認真看了宋早一眼:落落大方,進退有據,這姑娘還真不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沒有定親……
宋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操碎了兒子婚事的母親惦記上了,她正抱着棗兒的脖子跟她說着話,安撫着她。
“咴!”早兒你太厲害了!不用打架就能讓别人認輸!
“那是當然,對付這樣的人,用得着咱棗将軍出馬嗎?”宋早得意洋洋,先捧了她一句,後道:“以後你知道,不要随便沖出去壞我的事了吧?”
想想她可是幾度在柔然戰場上氣瘋數千萬匹馬的存在,林家這兩個弱雞都不夠她練手的!
秦牧扶着母親走進包廂前,鬼使神差地往後看了一眼,又是一愣: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産生了什麼錯覺,宋縣君那張揚着的,得意的小臉,跟此刻同樣趾高氣昂的棗兒好像有點相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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