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不恨!
他不僅恨傅氏,如今更恨自己身上,竟然也流淌着那狼心狗肺之徒的血液!
他們籌謀什麼,做戲給誰看,為什麼要拿走他娘的性命?像是随意取走了一片羽毛。
仿佛一切都無足輕重。
“嗚!”少年撲倒在床榻邊上,悲痛地大哭了起來。
他恨!他好恨、好恨啊——
北庭都護府的衙署,油燈依然亮着。
雲中雀突然和曹子爽說:“小國舅身邊那位聞姑娘,和我很投緣。”
呼噜呼噜吃宵夜的曹子爽,動作一頓,他警惕地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你自己和金童子說,我是不會替你去要人的。”
“你怎麼這樣?多年情誼,不值得你為我開口說幾句話嗎?”雲中雀捂着胸口,虛弱地“咳咳咳”了幾聲,一副病入膏肓的惹人憐惜的模樣。
曹子爽卻根本沒有立即上當,他狐疑地瞅着雲中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遍,最後選擇扭頭去問一旁,拿着扇子在給湯藥扇風的雲生月:“你師父是不是裝的?”
雲生月:“對。”
被直接拆穿的雲中雀:“不孝徒弟咳咳咳……”
雲生月無奈至極,歎了一口氣:“師父,你要不到人的。”
“我和師兄打聽過了,小國舅在皇都的時候,沒少收攬有識之士,他們都會對他死心塌地,所以師父,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聽到此處,曹子爽同悲了起來:“沒錯,金童子郎心似鐵的,你不知道,我看中了他身邊那個高鐵牛,但他就是不肯把人給我,這人現在還暴殄天物地在給我兒搗大蒜。”
雲中雀放棄了說服曹子爽這一條道路,反過來打量了一下長身玉立,面如冠玉的侄兒兼徒弟。
然後,雲中雀說:“鶴兒,為師記得,你那未過門的未婚妻,仿佛是早夭了?”
說起來,琅琊過來的雲氏這對叔侄,都是母胎單身的。
雲中雀曾經有一門婚事,但未婚妻看上了旁人,未婚妻沒膽子反抗父母,于是求到了雲中雀的面前。
雲中雀也沒膽子反抗父母,但是為了成全對方,他深夜背了個小包袱,直接遠走他鄉了。
于是那姑娘就成了被抛棄的受害者,又央求父母給她安排了她滿意的婚事。
雲生月更凄涼一點,姑娘沒不要他,但姑娘身體不好,早夭了。
而雲生月的母親生他的時候,才十幾歲,身子骨沒長好,雲生月出生後沒幾年就去世了。
雲生月的父親又娶了繼妻,頭幾年雲生月的母族沒沒落,雲生月的父親倒是有提過要給他安排另外的婚事。
但是雲生月沉浸在喪母的悲痛中,婚事什麼的,決定緩一緩。
而幾年後,雲生月緩過來了,他的婚事也沒了着落。
他母族的表兄弟不争氣,大舅舅年紀到了退下來後,母族勢力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倒是雲生月他父親的那一位繼弦,有了個能打仗的、同父異母的便宜哥哥在安西都護府那邊大放光彩,她本人肚皮争氣,給雲生月生了一對雙胞胎弟弟,第三年又給雲生月生了一對雙胞胎妹妹……
家裡非常熱鬧,而在這個情況下,雲生月就有點兒礙眼了。
好在雲生月他那吊兒郎當的叔父雲中雀,回了家中一趟,說自己攀上了曹家的二少爺,有了個穩定的長期飯票,然後他就把小小年紀的雲生月給拐走了。
雲生月警惕地看着自家不着調的叔父兼師父:“您老打的什麼注意?”
雲中雀眯着一雙狐狸眼,視線如有實質一般,在雲生月的身上掃來掃去,然後說:“鶴兒啊,那聞姑娘正值妙齡,為師覺得……”
“小國舅專美在前,聞姑娘怕是看不上我。倒是師父,您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頹唐如玉山之将崩,又恰好未有婚配……”
雲中雀惱了:“目無尊長,你住口!”
雲生月看他那老狐狸炸毛的樣兒,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曹子爽瞅了瞅他倆,說:“都閉嘴吧,不值錢的糙男人啊,我替你倆臊得慌。”
雲中雀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憂郁地凝視着曹子爽,說:“爽爽~我也好喜歡你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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