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又不是為了赢你才跟你下棋的。”
倒不是說卡米爾很有勝負欲,必須要赢你,他隻是習慣性的縱觀全局算無遺策,而你總是以一種放松慵懶的姿态走一步看一步,輸赢都無所謂。
因為開心最重要,和他下棋你就很開心。
“嗯,無論輸赢,和你下棋,我也很開心。”卡米爾也很開心,不是因為赢,而是因為和他下棋的人,是你。
從前,隻有他大哥有空時會和他下棋,後來又有你随時随地都可以陪他下棋,閑情逸緻,自在暢快。
“可是卡米爾的表情變化太微妙了啦,我怎麼知道你開不開心嘛。”你歪着腦袋仔細打量起他的臉。
卡米爾一愣,随即歉意的說:“習慣了,我……盡量。”
“噗嗤~逗你的啦,你開不開心我當然知道啊,你怎樣舒服就怎樣來,又不是人人都該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才是好的。”
原來……是在逗他麼。
卡米爾覺得自己似乎很容易被你“耍”,想來是因為你說的每句話他都認真對待的緣故啊。
單手撐着下巴,另一手把棋盤上的黑子拿掉幾顆,然後放入白子,你調皮一笑,向他讨要獎賞:“我赢啦~你要給我什麼獎勵呢?”
望着你明媚的笑臉,卡米爾稍稍擡起手,停頓了一下,然後露出桌面向你伸了過去——
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你的鼻子。
“诶……”你微微一愣。
卡米爾這親昵而愛意的舉動頓時讓你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隻好颔首低垂着視線,不去直視那雙柔情而帶着光的湛藍眼眸。
卡米爾面容淡定的把棋子收進罐子裡,低下頭來的時候,嘴邊悄無聲息的噙着一抹欣喜的笑意,這抹笑意并沒有隐藏在圍巾裡,不過不仔細去看卻也是看不到的。
你在腦海裡仔細回憶現世中與卡米爾相處的情景,如他這般很難喜歡上一個人的程度并不亞于帕洛斯,知曉他過往經曆與格外冷漠的你從未想過他會喜歡你。
他太喜怒不形于色,太容易隐藏在無人留意的角落,總是默默注視着一切,借着帽子與圍巾遮擋面部表情,話也太少了。
正因為沒想過喜歡的可能性,所以才注意不到,如今仔細回憶你才發現,竟原來……
那些暗生的情愫都埋藏在不起眼的點點滴滴裡啊,現世是,凹凸亦是,他呀,真的藏得太深了。
“如果,不是你大哥要參賽,你是不是從未想過要通過參賽改變人生?”你輕聲問起這個問題。
“是,”并不出乎意料的回答,卡米爾又補充道,“我記不太清了,如果說對人生有怨怼困惑,應該隻存在于不懂事的小時候……現在事實證明,有大哥和你,我沒什麼不滿的。”
不知卡米爾是否覺得命運不公呢?
如果有,那就是在不懂事的小時候吧。
他一定心存疑慮吧,為什麼偏偏他就不能平凡的長大,為什麼他要被不容于世,為什麼那些親人都不認他,還唾棄他,将他驅逐,任他小小年紀遭受風霜坎坷生存艱難,也許,他甚至也曾憎恨過這世間的一切。
雙親不在了,隻剩他孤零零一個人,但好在他還有大哥,人生總還不至于絕望透頂糟糕糜爛。
“嗯,未來的路還很長,一定會将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相信你們,也相信自己。”你笑着點點頭,暗暗下了某種決心。
不去想未來如何,不去管未來如何,未來是由現在一步一步構築出來的,無論如何,珍惜并把握當下就是最重要的。
把凳子搬過去,你挨着卡米爾坐,可愛的兩個人像說悄悄話似的。
“我今天問題有點多,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哦~”
“好。”
“唔,我知道你一直是最不放心我的記憶的了,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已經不是很介意了嘞?”
“因為……相信吧。”
“相信?”
“相信就算有一天你恢複記憶了,你也還是你。”
“原來是這樣啊,軍師大人請放心,小的一定不辜負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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