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煌看着他,倒在地上苦笑。他啞着聲說,“最後的最後,你的手裡可以握到她給你的戒指,而我卻隻能就這麼孤苦無依的死去。”
噬天沒有動,他的火眸卻看向清然。她就這麼倒在地上,胸口汩汩的流着血。她的發絲雪白,如同一道白色的瀑布。可是那道瀑布卻染了血。看起來那樣楚楚可憐,毫無生氣。
“這樣你們還沒能死!妖,果然是妖!莫清然,我的好妹妹,現在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他們兩個當中,你選擇一個,你哥哥我就送他去死!留下的那一個,就做我的妹夫,好不好?”他殘忍的笑。
清然的眸中染着一層薄薄的淚,她看向他們兩個人。
他們也在看着她。那一秒,她做出一個決定。她輕咳了聲,嘔出一口鮮血來。然後,她啞着聲說,“我選擇,噬天。我要你殺死噬天!”
噬天的眸中現着一絲了然。他就這麼看着清然,唇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那抹微笑那樣的動人,似是一種懷念。
灼煌的眸中現着一絲不可置信。他以為這種時候,她一定會選擇讓噬天活,可是沒想到,她卻選擇了自己。
他看向清然,可是他發現清然沒有看向他。那一秒,他明白了。莫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他。對他就是有愛,也隻是兄妹之愛。就是對他有情,也隻是愧疚之情。
這一生,他為了她,打下一片江山,為了她奪得一片星空,為了她,失去三百年的道行。甚至,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她去死。
可是她對他仍是沒有愛。她的愛,早就給了噬天。
他的嘴唇不住的顫抖着。兩千年前,他知道依然跟了噬天的時候,他沒有絕望。兩千年後,當清然決定嫁給噬天的時候,他也沒有絕望。
可是這一秒,他絕望了。他的淚,就這麼緩緩的落下。
言棄一笑,“很好。”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噬天,然後,從他的心口猛的把斫心劍拔出來,舉高,狠狠的刺入噬天的胸膛!
噬天眸中的火紅漸漸的褪去,手,顫抖着幫自己把那顆千年之愛的男戒戴上無名指。他試了很多次,終于戴好了。
他滿意的曲起無名指。把手放到漂亮的唇邊,貼住。一滴淚,就這麼緩緩的落下。
清然的唇角泛着淡淡的笑,她慢慢的朝着噬天爬過去,她爬得很艱難,可卻異常的堅定。言棄很想不許她過去,可是他張開嘴,然後再度合上。清然終于爬到他的面前,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抓住他的手,握緊。
“對不起,噬天。我選擇讓你死。”清然啞着聲說。感覺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幹了。
噬天沒有動,唇角卻泛着淡然的笑容,那朵笑容那樣的幸福,那樣的美麗,似是一種解脫。“傻瓜,既然我不能給你天長地久,那麼,我隻想為你謀一份幸福。”
“可是笨蛋,我的幸福,從來隻有你。”
然後,清然伸出手,用盡最後的力氣,将那把斫心劍從他的身子裡頭狠狠的拔出。她的唇角染着從容而幸福的笑。
她靠在他的胸膛,啞着聲說,“選擇你死是因為,我會跟你一起死。”她說完,就這麼一劍刺入自己的心窩。
“噬天,能跟你一起死,真的好幸福。我愛你。噬天。”
“我也愛你,清然。”
言棄就這麼看着他們兩個手握着手,再也不動了。
另一頭,葉蒼穹正對着皇陵大聲的呼喚。“絕塵。你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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