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該走了!再不走,等會天亮了就不好了!”不知什麼時候先生站在了身後,輕聲說道。
“師傅,好!”
“狗兒,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就把這件蓑衣帶上吧,用得上!”
“母親,孩兒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了!”
“兒啊,記得保護好自己,不要惦記家裡!等過些年,風聲沒這麼緊了,你就回來!”母親強忍着淚水扶起跪下的狗子,輕聲說道。
三人一起從屋裡走出來,桌子上的父親扒着,看起來已經不勝酒力醉去了,爺爺在椅子上坐着,哥哥姐姐在屋裡站着,桌子上的東西都沒有收拾。
“不用弄醒你父親了,就這樣趁早走吧!還麻煩先生把狗兒送一送,他們必定不會随意讓狗兒這樣離開的!”
“嗯,自當如是,今晚我會想辦法把雷雲送走的。以後的路,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我相信他!”
“先生的大恩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報,請受婦人一拜!”
“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客氣了!遇見雷雲,也不知道是不是幸運的。如果他沒有遇到我,或者是我沒有教他,或許他應該還是一個快樂的孩子吧!”
“有先生教他,是這孩子的福分,像他父親這樣一輩子在家裡種地過完一生,也不會一定是多麼快樂幸福的事吧!”
“我相信,以後雷雲一定會成為個不平凡的人。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縣丞,就是整個趙國,都不一定能容納他!”
“雷雲要是要什麼造化,那都是托先生的福報!”
“話不多說了,我們要早點趕路了。你們也不需太過惦記,短則三年,長不過五年,雷雲就會回來的!到時候,都成一個大小夥子了,說不定還給你們帶個小媳婦回來呢!”
“借先生的吉言!狗兒,出門在外,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嗯!,母親保重,爺爺保重,哥哥姐姐保重!狗兒走了,過幾年就會回來的!”狗子一邊說着一邊磕頭。
“姐姐,哥哥,以後家裡就拜托你們了!爺爺身體不好,要多照顧些!”
“弟弟,你放心走吧!家裡有我們,不會有事的!你一個人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嗯,我走了!”
終于,兩個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父親突然從扒着的桌子上,站了起來,望着茫茫夜色,沉思中。不知道,這一走,就是多久,是多少年!本來受屈辱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卻把他趕走了!自己不配作為一個男人,不配作為一個父親!
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自己的小兒。如果他回來了,一定要好好待他,不能再讓他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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