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郎這個人,辣手狠心兼而有之,必須用。如何用,李信卻要再想一想了……
江照白此人,實在讓人太為難了。
同樣想着這個人的,還有長安。長安夜涼,程漪正站在江家府邸門口。她在飄飛如織的墨黑色細雨中,看到府門口挂着搖晃的紅色燈籠。她茫茫然地仰着頭,盯着府門前的燈籠看。她隻是為了引開自己父親追自己的人,她并不是故意來這裡。
程漪出宮時就想過,陛下現在隻信甯王,想把玉玺交給甯王。然在自己父親動兵時,甯王必然被事情耽誤,很大可能不在王府。離程漪出宮方向最近的,就是丞相府了。為了辦公方便,出了未央宮,不用走多遠,就是丞相府邸。丞相已經失勢,丞相家大郎卻任期門郎,和甯王走得很近。程漪認得吳明,就将玉玺交給了對方。心思一寬松,她之後的時間,就是用來麻痹自己父親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恍恍惚惚的,會來到江家……
她擡頭看着江家府門前挂着朱紅色燈籠,想到這又是新的一年來了。她忽然間想到少年時,她與江照白在府門前,看到江家仆從點燈籠。她那時跟江三郎吵了嘴,看什麼都不喜歡,便高談闊論,把江家的燈籠說了一通,批判得一無是處。她回頭,看到江照白立在她身後笑。
他眉目疏朗,笑容很淡,映着燈籠紅光,程漪想到“火樹銀花”這樣不合時宜的詞。
她心口砰砰跳,頓時不怪燈籠了。想燈籠有萬般不是,光是照着江三郎的笑容,就應該挂在這裡……
多少年過去了。
江家已經搬走了,隻留下一座空宅子。元日過去,燈籠依然挂起來了,那燈下畫一般好看的青年郎君,卻已經不在了……
府門打開,一個仆從看到門口站着的穿着黑鬥篷的女郎,吃了一驚。定神看了看,他認出了來人:“程五……皇後殿下?”仆人激動又不安:“我家主人不在……您怎麼出宮來了?”
程漪心想:程五,皇後殿下。她這一生,一點自己的身份都沒有啊。
她斂下心神,随口道:“我随便走走。江家不是已經沒人了麼,我記得江三郎走時,把人都帶走了……”說着,她頓了一下神,蓦然覺得那時候,江三郎就有了某種決斷,然而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她冷聲問:“江家已經沒人了麼?!”
仆人被她一吓,往後退了退:“三郎把人都驅散了,江家現在就剩下我一個……”
程漪冷眼看他:“剩下你幹什麼?!”
仆人哆哆嗦嗦:“小奴幼時跟郎君學過字,三郎要我留下,時不時傳長安的消息給他……”
一刻鐘後,程漪坐在了書房,攤開了竹簡,運筆如飛,開始寫一封書函。她将陛下被害的前後經過如數寫出,以皇後身份、故人身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請求江三郎拿回虎符,來長安護救。玉玺在甯王那裡,虎符在江三郎那裡。陛下為了對付程家,把自己手裡的權分了個徹底……程漪想過,覺得甯王的準備時間根本不夠。長安的兵馬調動起來,甯王未必是程太尉的對手。如今,就指望江三郎能援救長安……
她殷殷切切地寫這封書函時,江府外火光照了一條街,已經開始撞門了。跟在她身後站着的仆從顔色慘白,惶恐不安地時不時擡頭看門外。府門離書房還有段距離,可是撞門的震動聲音,這邊已經感知到了。
咣!
府門撞破!
程漪說:“前院門已經鎖上了。他們想進來,還要些時間。不用急。”
仆從簡直想給她跪下。
一邊撞門,一邊寫書。争時奪刻,電光在天邊遊走,照亮女郎蒼白的面孔。
再次一聲巨大的咚聲!
震動極大,仆從被那震聲甩了出去,撞到書架上,牆上挂着的棋盤古琴噼裡啪啦全砸在他身上。他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程漪額上滲了血,将竹簡從書案下拿出來。程漪将竹簡給仆從,說:“從後門走,你快馬去墨盒,務必把消息親手交給你們三郎……長安危在旦夕,求他施救。”
“殿下您、您不跟我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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